过年时再出门。
下午,林平湛过来。
陆微雨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大表哥,你是不是来得太勤了?”
这若让娘知道,不得又要提醒她已有婚约的事?
虽说是必散的婚约,但现在她还太小、还要做很多事情,可不能被什么说亲给绊住。
用人渣陈表哥来挡挡未来的不确定因素,就算是这一世遭受背叛之前,先收点利息。
只是……
大表哥你也是说了亲的吧。
若让人说闲话,她可以不在乎,大表哥也不在乎?
前世,大表哥可以为了家族利益而对处境艰难的她袖手旁观。
这一世,大表哥难道还能为了她,不顾自家名声?
想到这个,陆微雨自嘲地抿了抿唇,随即掩饰地转开目光,让人奉茶。
“大表哥有事说事,喝了茶赶紧回吧。”
林平湛过来当然有事,只是表妹这什么态度?
他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当初我就不该盯上你那幅画的,结果画没到手反成了跑腿的中间人,没句多谢还被嫌弃了。”
“大表哥你可别冤枉我,你是为大殿下跑腿的中间人才对,我可是谢过啦。”
“我这不是……唉,为了避嫌嘛,若我们年岁尚小,何需如此生分?”
“我还记得小时候去给舅舅舅母请安,偷偷爬到树上去摘桔子。”
“还是你在树下保护我呢,就怕我摔着。”
陆微雨一脸感慨忆起往事。
曾经年少,他们表兄弟关系确实不错的,只奈何如今大了……
以后就更是生分了。
“嗯,那时你也不过铮儿这般大,野着呢。”林平湛想起过往,也不禁笑了起来。
只不过再一看如今的表妹,又觉得这变化也太大了。
虽说这两年表妹在学着如何做一个大家闺秀,但本性还是活泼甚至有些顽劣的。
可自从落湖之后,总感觉变了许多。
若是以往,表妹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他都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却总觉得不安。
就仿佛熟悉的表妹正在走上一条不熟悉的路,与他们兄弟越离越远了。
“对了,大殿下让我来,说是感谢你送的画。”
林平湛收回思绪,放下茶杯拿出一只锦囊打开。
“大殿下说,你父亲已送过谢礼,无需你再送,他救人一命自有善缘,你无需介怀。”
“到是你将画送与他,他也很高兴,可以挂在书房中闲时赏看。”
“作为回礼,给你和铮儿准备了点压岁钱。”
给姐弟各二十片金叶子,作为压岁钱可是大手笔了。
陆微雨神情征愣,有些不解。
先前还哭穷的大殿下,怎么又突然这么大方了?
以为自己不收画钱,是在嘲讽他小气?
“大、大表哥,这……大殿下没有生气吧?”
半晌,陆微雨有些担忧地开口。
“怎会?”林平湛将金叶子分好,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无奈地道。
“大殿下还说你是个有趣的表妹呢。”
“他如今也在养病,不能来探望你,还让你小心调理,莫落下病根儿呢。”
“他就是落下了病根儿,成了京城人人嘲讽的病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