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后,林平湛过来了,拿出二十两银票,一脸苦哈哈地望着陆微雨。
“画刚裱好,我也不好以此画四处打听,便去找大殿下一起估画。”
“谁知大殿下却说,他正愁近来不能赏到伯府的梅花,此画甚好!”“之后就丢给我二十两,说他是个穷皇子,不然定会多算一些。”
“这……微雨啊,你表哥我手头也不宽裕,无法再添些,还望包涵。”
“待过年时我再给你多些压岁钱可好?”林平湛说完又朝陆微雨作了个揖。
画被大殿下强买,他能如何?
大殿下只给二十两,他便想多添一些来,现在也是有难处啊。
陆微雨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她的画不是卖与他了吗,怎么就被大殿下买走了?
“大表哥到底估出行价了没?成交价是成交价,行价如何总要有数吧。”
陆微雨问道。
“这个……”林平湛讪笑道,“人家大殿下都给钱了,我哪好追着问行价?”
“但我知道肯定不止这个数,总之是表哥差事没办好,之后定会添补给你。”
陆微雨想了想,摇了摇头。
“大殿下再穷,应不至于扣我画钱,应该是……在怪我未谢他的救命之恩。”
“这二十两,怕是随便给的。”陆微雨将钱退了回去。
“有劳大表哥从中周旋一二。”
“就说得知是大殿下买画,微雨惶恐,若不嫌弃便作当日相救的谢礼。”
“这不是在怪大殿下索要谢礼了吗。”林平湛轻轻蹙眉。
“哎呀,微雨年轻不会说话。”
“大表哥你不是大殿下的伴读么,这意思要如何去说,你帮微雨呀。”
陆微雨心下虽然疑惑,但也不敢怠慢此事。
以前她不是没想过这事,只是她一个闺阁小女子,怎好去问?
伯府自然是道谢过的。
再说大殿下能来伯府,本身关系就不会疏远。
这如何致谢也不会闹得远近皆知,有损她闺誉。
她重生而来,清醒后就没闲着,也并未见过大殿下,就连口头道谢都做不到。
眼下卖画竟卖到大殿下跟前去了,根本就回避不过。
到不如顺水推舟,将画送出去,还能补救一二。
“好吧,我替你说说看。”
林平湛细想大殿下的话,到是相信他在真哭穷,而不是在责怪微雨不知礼数。
以他和大殿下的关系,确实没必要藏着这层意思。
再说姑父早就道过谢,也送过不少谢礼了。
林平湛带着那二十两离开了。
陆微雨坐在小厅上半天没动,心里一直在哀怨。
二十两也是钱呀!
她两个月的月例呢。
可若买家是大殿下,这钱她就不能要!
第二天,陆微雨看天气不错,就带着幼弟去给祖母请安。
这还是入冬以来陆铮第一次去给祖母请安。
陆微雨安排了自己院中的暖轿,姐弟一起暖暖和和地去了素心堂。
陆老夫人看到陆铮也来了,自是欢喜,抱在怀里笑得很开心。
姐弟去佛堂给祖父磕了头,陪祖母用了早膳之后又去春华堂。
陆铮还是腊八那天见过母亲的,转眼又是多天未见了,回去又是一阵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