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怕是后患无穷。
厉嬷嬷没追问,大家都松了口气,可谁知这事瞒了不到一天,下午就出了意外。
厉嬷嬷带了十几个人来,一早就分到了府内各处,名义上是帮忙,其实就是大检查,检查府上有没有不安分的人,有没有不规矩的事。
大长公主对姚氏的管家能力不敢恭维,定期会以探视为由派一拨人来帮着整顿。府上的人早都习惯了,每当这时大家都自觉夹起尾巴,低眉顺眼地认真做事。
但总有那么几个心存侥幸的,这日下午,有两个丫头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嚼了两句舌根,就被厉嬷嬷的人听了去。
“你可知姨娘是犯了什么错?”
“不是说被个道士骗了,险些害了大姑娘?”
“哪啊,我昨晚上去惩戒堂送水,正瞧见了瑶娘沐浴,你猜我看见什么了,她身上有好些那样的痕迹呢,她都被关了多少时日了,竟是还没褪呢!”
“咱们家主那时早就不在家了,那她是……”
“嘘!后面的话你知道就行了,可千万不能说。”
于是这后面的话就飘进了厉嬷嬷耳里,厉嬷嬷当时便震怒,立刻领着手下的两个嬷嬷去了惩戒堂。
晏长风得着信儿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足有一刻钟,她暗道一声不妙,一边吩咐身边丫头一边往惩戒堂去,“去请母亲过去,若是父亲跟三少爷回来了千万拦着,让他们出去逛逛再回来。”
“知道了二姑娘!”
晏长风步子快,先母亲一步去到惩戒堂,却没赶上厉嬷嬷的雷厉风行。
此时,惩戒堂的小院子里,瑶娘跟红柳皆被压着跪在地上。瑶娘衣衫不整,满面纵横交错的血痕,她旁边的一个嬷嬷手持荆条,上面尤有血迹。
红柳则趴跪在地上抽搐,后背皮开肉绽,看起来是有进气儿没出气儿。
晏长风倒吸一口凉气,她顿时后悔让母亲过来。
“小小姐您来了。”厉嬷嬷面不改色,问安跟大开杀戒时没什么两样儿。
“嬷嬷您受累。”晏长风淡淡瞥了一眼皮开肉绽的两个人,不当回事地说,“原是家里两个不识好歹的下人,哪里用得着劳动您亲自管教,这打也打了,就打发到庄子上让她们自生自灭吧。”
“小小姐,姑奶奶天生一副菩萨心肠,你既然帮她管家,有些事就得多提她点些。”厉嬷嬷说话中气十足,“家里姨娘与人通奸,却只关在这里好吃好喝伺候着,这是惩罚还是纵容?”
“是,这是我没处理好。”晏长风积极认错,“原是要等我爹还有老三回来再行处置,才暂时关在这里,这不是正巧您来了就没顾上,既然您帮着管教了,我就省了事——都还愣着做什么,这一地的血回头叫夫人看见了又该晕了,还不快抬出去!”
她朝身后跟来的护院吩咐。
“不忙抬走。”厉嬷嬷出声制止,“我话没问完,一个有子嗣的姨娘,便是为着儿子的脸也不该干这样下作的事,既然干了,就定不是耐不住寂寞这样简单,倘若她另有企图,小小姐你这样放她走就是徒留后患。”
晏长风心说要坏,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