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小火。”
周白和火火发出抗议,总感觉这是灵宠的名字。
青山无视抗议,自顾自说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猜猜这首诗是怎么做出来的?”
周白和火火还没有回答,山岭四周突然起雾。
雾中传来环佩叮咚的声音,镖马不安分的踢着蹄子。
一个双头怪物黑影,朝着篝火缓缓走来。
“西边。”
火火一把拔出“朱绫”朝着西边投了出去,只听铿锵一声,朱绫又从雾中,旋转着飞了回来,周白将火火往后一拉,激发蛮龙态,目不转睛注视着雾中黑影。
青山好整以暇,还有闲心理了理衣袍,扶了扶金冠,朝着雾中说道:“可是红袖招,袖女当面,小生青山,仰慕已久,特来一见。”
等到黑影走出白雾,让周白大跌眼镜。
一臂之长的袖珍童女,扎着麻花小辫,扛着两个四尺长的大锤,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在云雾里就像是一个小肩膀扛着两个大脑袋。
袖女愤声道:“谁人扔的刀?差点儿刮了我的脑壳儿?”
小脸鼓的像个包子一样,“是不是你?”
他指着青山问道。
“是他。”
周白默默伸出了手指,指着青山。
“就是他。”
火火默默藏起了双刀。
“你这坏胚。”
袖女大锤一挥,青山欲哭无泪,有口难辩,一个矮身,一下子没站稳,摔倒在地,吱哇乱叫。
“仙子饶命,仙子饶命”
袖女冷哼一声,给了教训,也就揭过此事。
周白目光一凝,青山看起来确实不会武功,不是修行中人。
“良辰美景当下,清风明月初逢,”袖女将大锤往地上一咣,清了清声,掰着手指头,念道:“家中大姐庆辰,广邀有缘之人,进府品琴赏舞,共度今夜良宵。”
磕磕绊绊的,刚好六句说完,一句都没有少,袖女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松了一口气。
说这些文绉绉的言语,比练锤子还来得麻烦,练个锤儿练!
青山在一旁“噗嗤”笑了出来,惹得袖女大为羞怒,圆鼓鼓的大眼睛瞪着他,小手止不住的蜷缩,看样子随时都想拎起大锤,再给他来一下。
周白起身,从咫尺物花神牌中取出那颗水螺珠,在月光下泛着波光清辉,言道:“既是有缘,且以此珠,贺贵地主人生辰,如此叨扰贵宝地,还望不要见怪。”
袖女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了,一把接过水螺珠,眯着双眼笑道:“不见怪不见怪,阿姐高兴还来不及呢!走随我入府。”
她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带路,火火在后面喊道:“你的大锤忘了。”
袖女一愣,有些不好意思。
周白在一旁摇了摇头,这姑娘傻傻愣愣的,纯真可爱,那这红袖招的主人应该也不难打交道,如果红袖刀灵真在她手中,不知能否换回来?
在迷雾里行进了小半个时辰,前方迷雾散开,出现了一幢三层的楼阁,灯火辉煌,牌匾上镂刻着“红袖招”三字。
大门外站着一位艳丽清绝的红衣女子,瓜子儿脸蛋,眉心一颗朱砂痣,细柳腰肢,容貌姣好,眉眼含笑。
袖女抡着大锤,雄赳赳气昂昂,奔向红衣女子,抬头挺胸道:“艳女姐姐,人我接回来了,可不能再说,袖女只会吃饭耍锤,一点儿用都没有了。”
艳女拍了拍袖女的小脑袋瓜,夸赞道:“袖女是最有本事的,且领着客人入楼吧!”
“三位贵客莅临,红袖招蓬荜生辉,艳女尚需接待来客,请自便。”
“姑娘客气了。”
“走吧,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去。”
袖女将大锤往墙边一扔,背着小手摇着头,哼着小曲哈着腰,领着三人就进了红袖招。
青山跟在袖女身后,合起金线扇,扇骨一下一下打着手掌,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不时发出几声“轻咦”。
上了二楼,入了小间,周白这才发问道:“青山,怎么了,可有什么发现?”
火火也在一旁露出了询问之色。
青山撑开折扇道:“小白,你不觉得这红袖招有些奇怪吗?”
周白摇了摇头,火火若有所思。
“这阁楼的建筑制式,与大燕迥然不同,颇似前朝大周的建筑制式。再看这屋里的陈列,六脚桌,八面屏风,鎏金镜这些可都是前朝流行的东西。”
青山随手拈起一只金鸡酒杯,翻看杯底落款,景德七年,龙山窑烧制。
“你看这只酒杯,”他将酒杯倒转给周白和火火看,沉声说道:“景德七年是大周的年号,龙山窑更是烧制贡瓷的官窑,这金鸡杯可是一件宝贝,落在好饮之人手中,非得给供起来。看来此地主人不是一般人啊!”
大燕立朝三百余年,红袖招格局却一直沿袭大周,颇为诡异。
“看来我们是进了一处诡地,都小心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