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那年除夕夜

随口回答着。

    毓秀书院春节放三天假，然而除了南阳和嘉荫城一共十三位学生可以回家过节之外，其他学生都因为路途遥远，被迫留守毓秀。

    “真羡慕你可以回家！”思齐捏着金宁的脸，宣泄着她的羡慕。

    “你不回去吗？应该来得及。”金宁任由思齐摆弄，转头询问起云逸的计划。

    “我骑快马倒是可以回家一趟，但也就吃顿饭就要再往回赶，如果再赶上下雪的话，估计就有半天的课上不了了。”云逸一脸冷漠地帮金宁把思齐的手从她的脸上拔了下来，“再说了我家没想着我回去。”

    过小年的时候，大家一起给宿舍楼贴窗花，隔壁蒋妍宿舍来自流彩城的同学剪的窗花尤为细致，不用说鲤鱼的鳞片了，就连那小娃娃的刘海都能剪得根根分明。夜深烛光映在窗户上的时候，窗花的轮廓格外明显了。

    金宁到街上买了几张正丹纸回来，为她们自己宿舍和隔壁宿舍各写了一副春联。

    “小姑娘，看不出来啊，字写得力透纸背啊。”一直以来思齐只知道金宁是个贪嘴兽，看不出来她的毛笔字竟写得如此利落大气。

    思齐本想除夕那天去客栈看看姐姐，不过后来想到姐姐说过今年除夕回金家过，所以思齐和云逸两人从主街转回来之后就踏踏实实待在宿舍了。

    还记得思齐在修齐过得第一个除夕，那天姐姐申时就结束了营业，店里四家住店的客人也是白天出去游玩，估摸着过了子时才会回来。

    “你们收拾收拾去河岸转转看烟花吧。”姐姐招呼着小工们，“思齐你也去吧，可好看了。”

    “外面太吵了，我在这儿呆着挺好。”思齐知道姐姐冬季容易乏，很少出去走动，想留下来陪姐姐。

    等小工们欢天喜地地出去了之后，她们俩从厨房端出来几碟小菜和姐姐自制的蜂蜜柚子茶到庭院的石桌上。思齐喝上一口柚子茶便觉得暖暖的，很贴心。树上挂着的红灯笼正闪着朦胧的光，照在姐姐头上的步摇上，多了几分春节的气息。

    姐姐问起：“思齐是第一次没在家里过年吧。”

    “嗯是，还好有姐姐。”

    “为什么要来南阳求学？”

    “也不是非要来南阳，毕竟对于我们来说，南阳可望而不可求，还好梁城主办了毓秀，我又正好我有这个机会，所以就来了。”

    “你学成之后想不想留在南阳继续生活？”

    “说不想是假的，这儿什么都比籽坞好上千万倍，可是爷爷，妹妹，家里人都在外面，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到了亥时，听到嘣的一声烟花在天空中散开，整整持续半柱香时间的城主府烟花赏宴就开始了。

    烟花赏宴设立在南阳护城河沿岸，护城河自西北至东南穿过整个南阳城，城主府便在护城河的西岸。每年春节南阳都会从星耀城购置大量烟花，因为星耀的烟花样式繁多，色彩也更为多样；还可专门定制，但仅限于色彩的搭配和简单的图案，有一年南阳定制了黄色的银杏叶样式的烟花，最后被南阳人吐槽是一个大月饼，一点都没有春节的感觉。

    “有时候挺心疼城主的。”

    “怎么了？”

    “这么多烟花爆竹放完，城主得吸进去多少灰尘。”

    思齐用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只见淡蓝色的手帕黑了一角：“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