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驹自然是按照曹爽的吩咐,一一回答流民们的问题,不仅回答的井井有条,头头是道,而且还尽量做到了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听得明白。
曹爽暗暗下定决心,要让这个单驹到即将成立的蜂窝煤作坊当个管事,放在粥棚,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经过单驹的一番解释,立刻就有不少人上前报名,单驹又站出来维持秩序,让本来负责管理粥棚账目的文书转到前面来记录流民信息。
这时,曹爽走到刚刚被打翻在地的那个少年身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小人名叫丘波。”那少年的脸上刻着红手印,但对曹爽却丝毫没有谄媚之意,直挺挺的站在那,腰杆挺得笔直。
“丘波?”曹爽念叨着少年的名字,微微一笑,“好名字!你家是哪里的?”
“小人是扶风郡人士,前年为避汉中之乱,举家东迁,途中遭遇劫匪,家父与兄长皆为匪徒所害,仅剩小人与家母相依为命,孤苦伶仃。”
这个名叫丘波的少年说起往事,夹杂着不堪回首的往事,眼眶通红,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
曹爽对他的毅力很是惊讶,于是便有心将其收入学院,便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丘波点点头,嗫喏的说道:“知道,刚才那个大哥说了,你是东乡侯府的公子。”
“哈哈哈!”曹爽大笑,“我不止是东乡侯府的公子,我自己也是关内侯。”
丘波立刻跪在地上,给曹爽磕头,“小人丘波,见过关内侯。”
“好,既然你给我磕了头,那我就正式将你收入国子学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什么?”丘波如遭雷击,长跪在地上,上半身直挺挺的,仰着脖子瞪大眼睛望向曹爽,“公子,您说将我收入国子学,是什么意思?”
毌丘俭在一旁笑道:“你走运了,你面前的这位公子,不仅是关内侯,还是国子学的创办人,他一句话,就能让你去国子学读书进修,还不快谢过公子?”
良久,丘波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给曹爽磕头,口中称谢不已。
曹爽却问道:“你既然来自扶风,又是丘姓,想必是前汉丘季春的后人吧?”
丘波此时只觉无比惊讶,眼前这个少年公子,也就跟自己差不多大,为何能知道自己的家世?
见到丘波惊讶的表情,曹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又接着问道:“你既然出身不差,想必年少时也曾进学,不知可读过什么书?”
丘波边点头边说道:“公子说的不错,家父在世时,时常督促我与兄长进学,并亲自给我们讲《尚书》,《礼记》。家父也曾夸我悟性非常,日后定能光宗耀祖,可惜我还未成材,家父就已经....”
说到这,丘波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悲痛,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眼眶冲出,在丘波那沾了灰尘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痕迹。
曹爽平生最受不了这种民生疾苦,之前在上大学的时候,每次路上碰到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乞丐,都会从口袋中掏出零钱递过去。
室友都说曹爽是“自己本身都过的一地鸡毛,反倒看不得这人间疾苦。”但曹爽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初心,即使碰到了骗子,曹爽也会庆幸世间少了一个残疾人。
眼看丘波放声痛哭,曹爽也是双目微红,哽咽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往后就跟着我,在学院中要认真修习功课,不可荒废学业,异日建功立业,也不负令尊在天有灵。”
丘波也整理下心情,重新给曹爽恭敬行礼,以示拜师之诚。
再看单驹那边,招工进行的火热朝天,曹爽正打算过去看看,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喊叫。
“公子!公子!”
曹爽回身远眺,只见一个人影甩着长长的胳膊朝自己飞奔过来,数息之间,已到眼前。
原来是马均。
“德衡,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公子,你吩咐我改造的东西,我做出来了。”马均晃了晃刚才甩着的胳膊,曹爽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件木制的器具。
从马均手里接过那器具,曹爽颠了颠,然后按在地上,提溜着两个耳朵上下活动了一下,“不错,很顺畅,打磨的也很光滑,非常好!”
紧接着,曹爽走到单驹那边跟他耳语几句,然后就带着马均等人赶往龙门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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