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包袱,并没去什么山西,而是来到了城外一偏远村子。
他小心四下观察着,敲开了一家院子的门。
开门的是位五六十岁上下的大叔。
大叔锁好了门后,笑着问道:“奉全呀,这次又准备仿什么东西?”
佟奉全拍了拍肩上的包袱,“金师傅,准备做几件清三代的瓷器呢。”
“嗯。”金师傅点了点头,“奉全呀,你上次走时让我买的料子都齐了,就等着你来呢,咱这就开工吧。”
别看这大叔一副庄稼汉模样,其实是位造假做旧的好手,也是佟奉全的好搭档。
当初佟奉全卖给沈松山的那只汝窑三足奁,就是和金师傅一块烧的。
虽说造假作旧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事儿,但佟奉全并没有感到愧疚。
因为他不得不这么做。
一来,他要想防着被那群王八羔子坑害,就得跟有权、有势、有枪的人搭上线。
这世上,还有比钱更好的穿针引线之物吗?
其次,他要想实现自己的商业宏图,一样得要本钱。
于他而言,来钱最快的方法莫过于造假做旧。
虽然这事儿有些风险,但他打小在格古斋学的就是造假做旧,所以他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
而且,这看家的本领长久不使,就容易荒废咯。
他也想好了,造假的东西只卖给两种人。
一是当年坑害过他的人。
二便是洋人。
本来,他准备带着福山福全一块来的,好顺带把这手艺传给俩徒弟。
但他又对这两人并不完全放心。
这次,佟奉全花了整整十天,终于造好了四只成化斗彩杯、两只珐琅彩橄榄瓶。
古玩这行,造假做旧也是有讲究的。
一次造的东西不能太多。
一来是为了保质保量。
其次,同一样东西出来的太多,后面就越卖越贱,不值当。
还有,同一种假玩意儿卖出来太多,就容易被人怀疑,被人瞧出是赝品的几率也就大大增加了(虽然佟奉全对自己的造假手艺很有信心)。
忙活完后,佟奉全给金师傅付了工钱,背着东西回到了四九城。
他从后门小心谨慎进到了泛古堂。
从里屋出来时,佟奉全发现看店的竟是福全。
他不由问道:
“福全,你怎么不在燕居阁支应着,也不夹包袱窜宅门,跑这儿来干嘛?”
瞧见师父回来了,福全先是一愣,然后神色慌张,支支吾吾道:
“师父,出事儿了,沈江河他告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