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幕笼垂。
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分。
连绵密集的兵刃交锋之声,伴着阵阵气劲波动,蓦然打破夜间岑寂,惊起无数山间鼠兔。
晏川隐去气息身形,循着动静,拂身向前。
稍行不远,便看见一阵金光忽闪。
凑得近些,这才看清,前面是一方形似钵盂、佛光弥漫的半透明金光护罩。
金光罩中,盘膝坐着个身穿灰青僧袍、头顶戒疤的青年僧人。
那僧人莫约十七八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此时双目紧闭、面容肃重,手中掐着莲诀,嘴边念念有词。
看那模样,显然是在勉力维持护在身周的金光罩。
“你这妖僧!可知此时在行何等荒邪之事?”
“秃驴!你是受了什么蛊惑?为何阻挠我等为民除害?!”
“你那佛门教诲、经书佛理,莫非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
在金光罩四周,围着数名青年修士,男女皆有。
一边出声喝骂,一边祭起法器符箓。
各种刀光剑影、风刃火球,轮番对着金光罩轰击而去。
个个术法上乘、法器精妙。
一眼看去,便知出身不凡,都是些名门子弟。
只是左一句妖僧,右一句秃驴,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晏川听着骂声,循着众人目光看过去。
这才发现,在那金光罩中,离僧人不远的树木下,还斜倚着一名妙龄少女。
一袭白衣胜雪,肤若凝脂、面容娇俏。
脖颈不起眼处,覆盖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雪白细鳞。
在四周法阵金光的照耀下,映射出点点金色微光,更添几分异样之美。
只是嘴角有血迹溢出,气息也已经开始涣散。
若不抓紧时间救治,只怕撑不了多久,就要香消玉殒。
晏川不动声色,施出望气之术,一眼望过去。
血寒如冰,蜿蜒逶迤。
这僧人护着的,竟是一名蛇女。
看修为,不会超过气海境界。
也不知是得了何等机缘,居然如此完好的化作人形。
不过看其气镜清明,毫无郁怨之色,应当是未行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再看看旁边的僧人,虽还只是青年,气息沉稳绵长、庄重肃穆。
掐指念诀之间,颅顶隐隐有佛光笼罩。
怎么看也不像是荒唐淫邪之辈。
至于外边围攻的年轻修士,更是个个气息明净、朝气蓬勃。
一副副舍身忘己、不畏妖邪的面孔。
就算是在望气之术的凝视下,都显得真切无比。
当真是些一心降妖除魔、为民除害的好小伙。
晏川本是想着,既然横竖避不过去,那就出手惩奸除恶,也算称心而行。
不过如今,向着场中环视一圈,竟是未曾发现半个奸恶之人。
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噌!”
正思忖着,又是一道凌厉剑光闪过,发出些刺耳声响。
那金光罩忽闪几下,已是摇摇欲坠。
年轻僧人勉力支撑着,虽然面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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