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你永远不知道朕那几年是如何熬过来的。”女帝从龙椅站起走到窗边,窗外隐约有着一团黑影,“凭什么一个人死了就可以不再追究他任何过错。你知道吗,她现在越来越像他了。这么多年了,是只狼应该也养熟了,可惜没想到是只白眼狼。哈哈哈...”女帝扶着窗低声地笑了起来,偏偏语气是那么地不甘心。
“陛下,不念了好不好。殿下什么都不知道啊,她还只是个孩子。”王嬷嬷跪下低泣道。
“她父君犯得错她不该还吗,谁都没有错,那这么多年朕算什么。凭什么最后痛苦的只有朕一人!凭什么!”女帝激动地说,护甲竟陷入窗棂中。
“可是淮王殿下又做错了什么,您又何苦伤了淮王,她在您膝下长大,您怎么忍心啊。”
女帝看着跪下的王嬷嬷,脑中突然想到那日淮王在身后的那句话。
“母皇,你从未真的疼爱我是吗。”
女帝缓缓蹲下看着王嬷嬷,“叶芷,是她杀了淮王,是她。这些帐都是她父君的,朕要他死后都欠我的,生生世世都受我的纠缠。”
王嬷嬷抬头看着女帝眼中的痴狂,在烛光中竟有些可怖。
为什么情字竟这般伤人,这么多年都不愿放过任何人,难道除了爱真的只有恨了吗。
片刻后,御书房的烛光灭了。王嬷嬷小心的将殿门关上,点了点门外缩成一团的守夜小宫女和小太监。
“嬷嬷,母皇已歇下了吗?”商研雪看着为自己撑伞的王嬷嬷。
“陛下已经歇下了,殿下又何必为一个戏子与陛下这般置气。殿下快快起身,陛下让您回东宫歇息。”王嬷嬷搀扶商研雪起身又将怀中的汤婆子递给商研雪。
“嬷嬷,孤只是一个赏花人,不忍一朵花坠落罢了。”汤婆子很烫,不知拿着的人是怎么在怀中放着的。
“殿下日后莫要再让陛下这般动怒了,陛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啊。陛下这些年太苦了。”王嬷嬷搀扶着商研雪走到檐下。
“多谢嬷嬷提点,孤知晓了。”商研雪收回手,“嬷嬷回去侍候母皇,孤回东宫了。”
“你们两个服侍殿下回去。”王嬷嬷连忙指着檐下的两个小宫女说道。
“嬷嬷,不必了。孤可自行回去。”商研雪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嬷嬷悉心照看母皇,孤先离去。”
商研雪推开王嬷嬷递过来的伞,走出檐下,腿脚已渐渐有些感觉,满是麻木。
王嬷嬷看着殿下渐渐远去的背影,跪了这么久,腿脚或许早已没有知觉。依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其实殿下才是最像陛下的。一样的固执和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