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全逃回了村内,高大的村门已经被关上。
“还好。”曹峰心中默默念道,此时胸口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已经被血红色充满。
“要死了吗......其实......战死沙场未必不可。”这最后的念头只盘亘了片刻,便消散不见。
......
清湖村外,曹峰战死。
......
那巨汉砍倒曹峰后,走上前来踢了两脚,见他没有动静,确认已了无生机,抬起头看向青湖村的方向。片刻,他招呼着身边的青匪递过一杆长矛,用长矛将曹峰的尸身挑起,一群青匪围着巨汉发出了一阵阵欢呼。而远远站在围墙上的村民看着曹峰被巨汉劈死,此刻又被鞭尸,心中升起了一片凄凉,原本吵闹的众人陷入了沉默。
......
“为曹大哥报仇!”
许久,不知谁在人群中高声喊道。
“对!为曹大哥报仇!”
受那人影响,越来越多的村民在人群之中高喊起来,沉默的众人沸腾了起来,狂怒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不可!不可!曹大哥说过了不能冲动,他的死就是为了我们呀,你们这样出去只会白白丢了性命,让曹大哥他白做牺牲。”一人冲到了这些愤怒的人群之前,张开双臂拦着大家。
此人正是更夫,此时的他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竭力劝阻着众人,只可惜此刻的人群已不是言语能够劝服。
“躲开点,懦夫!”几个青年热血上头,一把将更夫推倒在地。
而随着更夫倒地,村民之中主张冲杀出去的和主张躲在村内的人爆发了冲突,众人在互相推搡之中谩骂着对方。而在这混乱之中,主战派渐渐占了上风,村门终于被人推开。
一群拿着柴刀和木棍的村民从村子里冲了出来,向着仍在欢呼的青匪们发起了冲锋。
那巨汉眼见村民冲了出来,右手的长矛一抖,把曹峰的尸体随手扔在了地上,而后一挥左手,青匪们迅速而有序地结起了战阵,向着村民缓缓移动过去,二十步的距离不过几个呼吸就被村民跑完,狂热的村民狠狠地撞上了青匪的战阵,但想象中自己砍倒青匪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最前排的盾牌将青匪与村民隔开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村民的柴刀与木棍伤不到青匪分毫,而青匪的长枪却从盾牌的间隙之中刺出,捅杀了一个又一个无知又无畏的人。
随着前面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倒下,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不对,跑在最后的人开始回头向村口跑去,村民本就松散的队伍因此一下子就溃散了开来。青匪见状也散开了战阵,一个个提着刀肆意地砍杀着已经丧失反抗意志的清湖村村民。
那常年只知农耕的村民在久经阵仗的武者组成的青匪面前毫无招架能力,往往两个人的垂死反扑也无法伤到一人。
靠着同伴被杀拖延的时间,终于有几个村民冲到了村口,可村门却已经被牢牢地关上。
“二伯,开门呀,我是稻芽呀!”一个青年模样的村人用力地敲着村门,但门后却没有他意想中的回应。
“爹!开门呀,开门呀,我还不想死。”另一个青年人看着不断逼近的青匪,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爹——”
但他看不到门后他的父亲几次流着眼泪想要冲上来打开村门,却都被其他几名村民牢牢架住。
“啊——”村门外传来了凄厉的嘶喊声,那哭喊着的青年被一名青匪投来的短矛贯穿。
“我的孩儿呀——”那名被架住的老父亲发出一声悲呼,昏死了过去。
村外,冲出村门的村人已经没剩下多少,青匪们丢下那些零散的人不再去理会,又重新结成了战阵,缓缓地向村子压来。
那些零散的村民如劫后余生般惊喜,疯狂地逃进周围的丛林之中,根本不敢回头看向被青匪围住的村子。
而此刻还躲在围墙后的村民已个个面如死灰,几乎所有人都在今日失去了亲人,他们心中有愤怒、有悲哀还有恐惧,手里紧紧握着武器的他们却不知道能够干什么,只能默默地躲在围墙后面。对他们来说,村门和那由木头构成的城墙已是最后的屏障。
在青匪不断逼近的呐喊声中,几个精神脆弱的村人已经开始低声抽泣,悲惧的情绪迅速感染了众人。
恐惧和绝望,成为了此刻清湖村村民心中仅剩下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