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明宴不会再动手,鹿茶灵敏地跳到了桌上。
方才还谪仙出尘的男人,现在衣襟盛开着朵朵血花。
脖间蔓延的血迹,与那羊脂玉般的皮肤,形成鲜明强烈的对比,莫名有一种糜靡之感。
偏偏,他黑如曜石的眼瞳,深邃沉冷,恍若泛着幽幽的月光。
就像那圣洁的神祇,无可奈何地被黑暗一点一点侵蚀。
小反派这个样子,还挺诱人的嘛。
而明宴看着蹲坐在桌上,凝望着自己的小银狐,眸底划过一抹淡淡的诧异。
它可以听懂人话?
这时,卓轩敲门进来,俯首禀报:
“请国师责罚,卓轩看管不当,让那只银狐逃出了笼子,至今为止,还没找到它的踪影。”
话音刚落,卓轩一抬头,就看见自己苦苦寻找的小银狐,悠闲地坐在桌上。
小银狐还礼貌地挥了挥毛茸茸的小爪子,似是在打招呼。
而明宴的脖颈鲜血淋漓,细长的伤口,显然是被银狐所抓伤。
卓轩当即愤怒地拔出佩剑:
“你这畜生竟敢伤害大人!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鹿茶全身疼痛,刚才又和明宴撕扯,早就没什么力气了。
她纵身一跃,抱住明宴的手臂,挂在了他的身上。
湛蓝的眼眸一眨一眨着,仿佛在祈求保护。
明宴目光淡漠,却并没将鹿茶甩开:
“你刚才的狠劲呢?”
鹿茶无辜地歪着脑袋瓜,雪白的狐尾摇呀摇,表示:
我只是一只小狐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吖!
可那双澄澈的狐眼,将她的心思暴露得彻底。
明宴眉梢轻扬,心底升起一丝兴味。
这银狐,是真的有灵性,还是,会修行的精怪?
他抬手,散去袭来的凌厉剑风。
同一时间,卓轩堪堪停下攻击的动作。
“留下它。”
暂时先养着,看看它到底是什么。
毕竟,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银狐。
明宴顺势抓住鹿茶的后脖颈,将它放回了桌上。
卓轩一愣。
好歹跟在明宴身边数年,他识趣的没有多嘴,恭敬颔首:
“那卓轩去请大夫过来,为大人包扎。”
明宴嗯了一声,指尖垂落,在桌上划过一道虚无的线:
“不要乱跑。”
鹿茶乖乖地点着小脑袋瓜。
没多久。
和卓轩离开的明宴,去而复返。
他已经换了一身新的白衣,脖颈的伤口也被布条所缠绕,恢复了那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样。
鹿茶托着腮帮,脑海里想的,却全都是明宴之前破碎堕落的样子。
突然饭菜的香气飘来。
鹿茶顷刻间回神。
只见仆人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哦豁!
有烧鸡!
鹿茶激动地拿起一只鸡腿,开心地吃了起来。
而明宴坐回原位,看到坐在桌角的小狐狸,双爪捧着油光锃亮的鸡腿吃着,憨态可掬。
他用筷子,将那装着烧鸡的盘子,推到了鹿茶面前。
并非宠爱,而是不喜。
他不喜欢,和其他人同食一道菜,即使对方是动物。
明宴换上了一双新的木筷,才开始用晚膳。
发现明宴每道菜,只吃三口,且每次夹的分量,都是相同的,鹿茶舔爪的动作一顿,回忆着原剧情。
明宴出生时,天降祥云,让明父看到了希望。
早已成为摆设的国师之位,再加上达官贵人等的冷嘲热讽,使得明父,迫切地想要明家回到几十年前风光的时期,完全陷入了疯魔。
他固执地认为,明宴就是神仙下凡。
于是,明父便将这个,本是青楼花魁所生的庶子,当做下一任国师培养。
明父几乎是变态的要求着,明宴所有方面都要做到完美。
就连明宴吃饭,睡觉,都要严格的按照明父的标准完成。
若明宴没有做到,或是想要反抗,便会迎来明父的一顿毒打。
甚至,在明宴七岁生辰时,明母偷偷送给他一只小狗作为陪伴,被明父发现后,以会影响明宴学习占卜术为由,残忍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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