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针望闻问切半天,判断吴副舵主中了海蛇之毒,此毒非常特殊,当时毫无知觉,几个时辰后才会出现浑身无力的情况,很难施救。所幸张一针就住在海边,有化解海蛇之毒的偏方,只是偏方敷上后,吴副舵主仍是昏迷不醒,心跳微弱,奄奄一息。
张一针见偏方无法解毒,紧锁眉头:“此毒,老夫也是第一次遇到,我的‘百毒散’只能保他七天不死,七天内必须找到剑蛙作为药引,重新配制百毒散,才能为吴副舵主解毒,否则神仙也无法救治。”
众人询问在哪里能得到剑蛙,张一针沉吟道:“剑蛙,体长不过两寸,身体五颜六色,以柠檬黄最为显眼,四肢布满鳞纹。体内有许多腺体,身上的粘液有很强的毒性,是天下至毒之物,在福建难以寻到。”
听了此话,陈舵主急道:“这不等于没救吗?难道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吴兄弟毙命?”陈舵主本名陈闽,近五十岁,个头不高,皮肤微黑,低颧骨厚嘴唇,眼睛却很深邃,向来是个沉稳之人,与吴明是出生入死的好友,此时见吴明伤重,不免心浮气躁。
张一针安慰道:“舵主不要心急,大半年前,我路过尤溪,无意在山中驿道的伏虎岩段看到两只剑蛙,老夫还是第一次在福建看到剑蛙,因为剑蛙剧毒,沾之即死,但又是入药的奇方,当时是夏天,老夫穿得又少,不敢下手,却又控制不住好奇,悄悄跟着那两只剑蛙进了紫竹林。”
众人听张一针道来,仿佛自己置身在紫竹林中,看到两只剑蛙在林间爬行,只听他续道:“两只剑蛙可能没看到我,只顾在紫竹林中爬行,其中一只爬行缓慢,大概数十丈,便到了一处池塘边,爬行缓慢的那只跳到水里,另一只在塘边守候,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跳到水里的剑蛙又跳了上来,两只剑蛙互相蹭了一会,爬上来的一只独自爬走,留下另一只守在塘边。
“看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爬行缓慢的是雌蛙,将卵产在水塘后独自离开,由雄蛙留下来照看,一旦卵成为蝌蚪后,雄蛙便将蝌蚪分开,背到不同的地方,让它们各自生长,因为剑蛙的蝌蚪只能单独生长,若是让它们一起便会自相残杀。”
说到这里,张一针叮嘱众人:吴副舵主这伤,需要用剑蛙作引子,重新配制百毒散,若无意外,那池塘附近就有剑蛙,只是去时务必小心,第一不可惊动剑蛙,如果它们躲到池塘或者发起攻击,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第二万万不可用手捉它,不然沾之即死。
陈舵主当天下午带着三十多人赶往尤溪,今天下午才到达此处,因为自己和张一针要进去捕捉,慎重起见,派人把守道路两端,防止有人闯入。
百合仙子听了蹙眉道:“陈舵主进去多久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几个人进去的?”“和张一针两人。”百合仙子看了王厚一眼:“看来陈舵主有点麻烦,说实话,我对那个张一针并无好感,你是不是想帮他们?”王厚一惊:“会有什么麻烦?当然要帮。”
“既然这样,先别问那么多了,我们进去。”百合仙子来不及解释,问了大致方位,知道就在前面不远,一条小路可循,拉着王厚向紫竹林里走去。
林子里非常静谧,两人不敢弄出声响,脚悄无声息地踩在林间落叶上,蹑手蹑脚地向前摸索。走出百丈左右,王厚停了下来,用手轻轻碰了一下百合仙子,百合仙子顺着看去,只见前面林子里蹲着一人,一动不动。
透过紫竹,王厚、百合仙子看见前面是一块很小的池塘,方圆不过五丈,不知是如何形成的,说是水坑更贴切些。离池塘五步左右还有一人,也是一动不动地中蹲在地上。那人侧着脸,满头的银发,年龄至少有六十岁。
王厚与百合仙子对望一眼,知道现在不能上前,免得惊扰他们。正在此时,银发老者身子动了一下,抄起一根竹竿,竹竿另端绑着只网兜,却又倏然停住,轻轻向前挪动两步,过了片刻,猛然站起,将竹竿向池塘中抄去,口中大叫:“舵主,快来!”
林子中蹲着的那人应是陈舵主,此刻闻声飞掠而出,只见银发老者将竹竿握在手中,快速地向上一提,跟着将另端的网兜反扣向池塘边的空地上。王厚眼尖,看到网兜里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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