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才分开两天,就已经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
想念这只磨人的小妖精。
他神态温柔又放松的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神经兮兮的凑上去,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熄了屏。
......
第二天就是除夕。
程一把小院子的积雪给扫了扫,又贴了春联和窗花,还挂了灯笼。
从院子里回来时,冻的直搓手。
老太太在锅里炖了排骨,香气飘了满屋子,程一蹦着跑进厨房。
老太太揭了锅招呼她:“一一,过来尝尝咸淡。”
程一咬了一口,炖的已经很入味儿了。
她烫的直呼气,边用手给自己扇风边点头:“行,行了。”
老太太关了火,准备出锅。
中午饭是排骨和米饭,程一吃了两碗米饭,肚子鼓鼓的。
下午的时候她和老太太一起包了饺子,饺子里还放了五个钢镚。
岩城有个说法,吃到有钢镚的饺子新的一年会交好运,赚大钱。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家别墅。
比起附近各家过年的喜气,这幢白色的别墅显得格外清冷。
云家不过春节。
从云浅出事那年就是了。
于云城和张晓娟而言,过年并不意味着团聚,并不意味着喜悦。
不管哪一年,他们都要活在可能会失去云浅这种战战兢兢的恐惧当中。
没有人有心情去庆祝。
春节于他们而言,只是把痛苦更加清晰的放大出来。
别人愈是幸福,他们便愈是痛苦。
除去陪云浅玩,余下的一整天时间,云深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每年这一天张晓娟看到他都会崩溃。
他无所事事。
给程一发了信息她好像很忙的样子,他只能坐在书桌前发呆。
书桌上摊着书,却不太能看的进去。
盯着外面喜气洋洋的大街,他的思绪总是很容易飘到云浅没出事之前的那些年。
那时候的春节跟现在截然不同。
可惜那样的时光已经再也回不来。
这个家再也不会充满欢声笑语。
仔细想想,张晓娟说的没错。
是他毁了这个家。
云浅的病情让所有人都再也无法轻松快乐起来。
他每年这天都极度自责。
把自己关起来喝的烂醉。
但今年,他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没有任何用。
喝的烂醉,和张晓娟大吵一架,然后在除夕夜离家出走。
懦弱又狼狈。
可尽管没喝酒,他还是心情低落。
万家团聚举国欢庆,他只能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连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吃顿年夜饭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都做不到。
尽管每年的春节联欢晚会都槽点满满一言难尽。
他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黑里有星星点点的红亮了起来。
他似乎听到飘渺的电视声。
他抬了一下头,听到脖子发出咔咔声。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桌面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他茫然了一瞬,再缓缓的拿过来。
微信里有新信息。
他点进去。
一年都不怎么出声的群这会儿一水儿的冒泡声。
群名叫拽上天,初中时候东子建的。
也不知道当时脑子了装的都是啥,叫的名儿一股葬爱家族既视感。
这会儿大家都在拜年扯皮,还纷纷@他。
云深麻木的看着他们的热闹,一句话都不想说。
直到东子单独喊他。
——阿深,什么情况?你在哪儿?
往年他离家出走一伙人都有固定的聚头地点,今年东子他们估摸着已经提前过去找他了,不过没见着他人。
云深没应。
五分钟后,手机响了。
一通一通连着响。
响了有三通,云深才接通。
“喂?”
“我们都到了,你人呢?”
“今年我不出去了。”
“什么意思?”
“东子,没意思。”云深静静的听着听筒那边有些杂乱的声音:“我不想再跟家里吵了。”
电话那端的人好半天没说话。
过了会儿,林东的声音才再度传过来:“阿深,你这是......”
“没什么,就是看开了点事情。”云深顿了顿:“东子,我不想再浑下去了,我现在只想试试,还能不能被原谅。”
不再不停的找存在感。
不再为自己鸣不平。
试着变优秀,试着去化解。
用一种更成熟的方式,去获得原谅。
林东跟他大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最懂他性子。
听他这话,也没再劝,只问了句:“那什么时候聚?”
“过出年来吧。”
“行,完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