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可以,先让我讨几笔账再说!”
坏了!张科长心里一惊又一凉,暗暗攥紧了一把符箓。若是厉骜真的要去讨旧账,那他就算是拼着受伤也要强行留他一留了!
房间内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黄鼠狼有些怕惧的缩在墙角呜咽两声...眼看事态一触即发,一道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厉骜一身戾气倏地和缓下来,他瞪了张科长一眼,警告他别乱出声后,才接了电话。
“喂...”
“我马上到,堵车?对!我给堵在路上了。”
“你先点东西,我不挑。”
“衣服?衣服没有一点问题...”
厉骜打着电话眉目含笑,桃花缤纷,张科长偷偷抹了把汗。他对上厉骜根本没有半点胜算,刚刚也全凭一股心劲强撑。现在这口气一松,心劲一散就再也聚不起来了。
看着厉骜打完电话,张科长趁着他心情好赶紧的重提旧话:“我想救的人无辜受了牵连,他本人也有公司产业,愿意倾家荡产...”
“命都要没了,倾不倾家、荡不荡产的有屁用!”厉骜嘲了声,根本不想再听下去,“面也见了,钱也给了。你们的事我不奉陪,另请高人去。”
话音一落,厉骜开了门拔腿就走,黄鼠狼扑腾着小短腿追在他身后。路过门口的赵略时,它还快速放了一个极臭的屁!
赵略瞬间黑了一张脸。
厉骜直直走出了院子,就好似那道铁门不存在般。黄鼠狼拧着身子从缝隙里钻出去,跟着厉骜到了车旁。
往常这些小妖们也会跟着上车蹭一下座,厉骜从不介意。但是今天他开了车门顿了下,又给关上了。
黄鼠狼以为自己被抛弃了,人立而起,把爪爪团在胸前拜了又拜,它还不会说话,急得只会“咕咕呜呜”乱叫一通,一双不大的黑豆豆眼盯着厉骜满目哀求。
“你刚放屁了,臭。”厉骜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它。
黄鼠狼低头嗅嗅,再抬头的时候一脸无辜,仿佛在说“一点都不臭哒”。
“行了,别卖蠢了。”他指尖搓了搓,凝了一粒绿豆大小的金色珠子,弹进黄鼠狼嘴里,“让你好好的跟着谢铭,怎么被抓了?”
“呜呜咕!”黄鼠狼吞了珠子一脸感激,使劲儿的把脑袋往上顶,并期待的看着厉骜。而厉骜则嫌弃的把一根手指抵在它额头。
一小段以黄鼠狼的视角看到的画面映入厉骜脑海,只不过三五秒后他就睁开眼,“胡静?”
“你就只看到这么多?”
听到厉骜的问题黄鼠狼点点头,两爪一合作了一个关的动作,示意自己被关起来了后面什么也没看到。
厉骜看着它的眼神更加嫌弃了,“渣渣...好好修炼,别给老子丢人!”
他被谢铭改造的“出口你我他,文明一个家”,也只有在这些小妖怪面前才会逞一逞威风,爆几句粗口。
黄鼠狼听了厉骜的话,原本拉长挺拔的身子还像一根法棍面包似的,这会儿蔫塌塌的缩了回去,低着头拿两只爪子捧着脸,一副伤心的模样。
厉骜磨了磨牙,拿脚尖轻踢了下它的屁股,“行了,别装了。让小绿尖儿给你记一功,这回没怂。”
黄鼠狼抬了爪爪觑了觑他的脸色,末了欢欢喜喜的作了个揖,又亲昵的“咕咕”叫了一程。瞧见厉骜摆摆手,就乖觉的窜进路边的花坛里回去了。
打发了黄鼠狼,厉骜抬腕看了眼时间后抬腿上车,一路上压着最高限速赶到世纪大厦,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就上了电梯。
星海位于世纪大厦最顶层,号称是可以看见整个N市的夜景,私下里也被人叫做是“情侣约会圣地”。
当年他和谢铭的第一次约会就在这里。
厉骜手里拎着领带,唇边噙着一抹笑意,结婚十年后他又一次有了当年那种好似怀里揣了一只兔子的感觉。不过相较于那一回的拘束和青涩,现在更多了些促狭的期待。
门口的侍者早就换了一批人,厉骜下了电梯却不进去,就站在门口摸出手机发了短信。
“我来了,可是门口不让我进去。”
星海规定要正装,当年的厉骜刚刚脱困,怕被人捷足先登先和谢铭有了感情,于是迫不及待的冒名相亲,顶了人家的名字一头闯进星海。
那时的他因为着装,被拦在星海门外,是谢铭领他去换了衣服,又亲手打了漂亮的温莎结...那一晚的灯光、夜景,玫瑰、红酒,他已全无印象,只记得那双手靠近时的温度,和落在他视线中,光洁的额与微颤的睫。
那时的他对这些繁琐的人类社会的规矩懵懵懂懂,不清不楚,只凭着喜欢和执着去追逐谢铭。
于是在一起不到半年,他们就领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