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那虚话,两只一起算您二十七两。”方文林让了三两。
“二十五。”男人伸手五指张开。
“这……”方文林故作为难,直到这管事摸出沉甸甸的钱袋子才最后一咬牙,“行。”
这两头羊确实是火爆脾气,那中年男人制不住,最后是方文林给帮忙牵到一户高门大院的后门的,也算是卖了个好。
“这下在山里盖房子的钱有了。”二十五两还是有些份量的,云澜只掂量了两下就交给方文林揣着。
人高马大的走在人多的街道上也不怕扒手摸了去。
卖了羊身怀巨款两人也没着急回家,家里还有些东西得采买补缺,打了一罐菜籽油,又提了一壶香油。
米面家里不缺,上次哥哥嫂嫂过来时带了许多,鸡蛋可以直接在村里买,便宜又不担心拎回去碎了。
“去趟香料店再去趟医馆吧。”云澜左思右想觉得可以做点卤菜,这东西凉的也可以吃,下次方文林进山也能吃点香的。
镇上有卤菜店,不过味道一般,价钱还不便宜。他估计是配方的问题,毕竟有许多香料都是药材,这里的人还没想到用药材当香料使。
“不舒服?”一听医馆方文林顿时紧张起来。
这里的人最怕生病,生病基本上意味着死亡,小小的风寒都可能要了人命。
“没有不舒服,只是买几种药材做饭,还记得我以前给你炖的鸡汤吗?就是类似那样的。”云澜看出方文林的紧张,心中温暖。
现在季节交替,稍不注意就患上风寒,这会儿医馆里的人不算太多,云澜称了一些八角茴香、桂皮香叶、陈皮草果之类的,又要了两副预防流感的药。
柜台后边应该是个医馆学徒,这些天看病的人多,忙的脚不沾地,动作不敢拖拉,麻利地将东西包好捆成一摞,算账收银也是快。
云澜估摸着从进门到拿药清账结束不超过三分钟。
方文林提着药包就要领着云澜往外走,这里咳咳吭吭的,染了病气就不好了。
两人正要转身离去,就见从医馆里面跑出来个年纪更小的学徒。
“师兄师兄,不好了,刚刚有个病患头疼去寻医师结果走错了房间,晕倒时打翻了屋里的货架,那货架上铺晾的药材种子全都掉地上混一起了!”
“什么?!”给云澜两人拿药的学徒面色一变,叫了另一个人守着柜台,自己跟着师弟进了医馆后院。
云澜听了一耳朵,也没在意,跟在方文林身后出了医馆。
“我得去一趟北城门,看看俞老大回来没有,那边鱼龙混杂,不便带你过去。”
方文林本想找个茶楼让云澜歇脚等他,不过云澜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好,那我在书铺等你。”
……
方文林去糕点铺子包了四块方枣糕,之前答应云澜的,两人一起去了杨氏书铺。
这书铺还是方文林记忆中的样子,以前他只能缩在巷口墙角偷偷看那天上明月,现在那明月已经独属于他。
书铺的老板姓杨,考过童生,这附近的人尊一声杨先生,因考秀才屡试不中也就歇了心思开了这间书铺,与云澜再相见便觉恍若隔世。
杨先生沏了茶与云澜叙旧,方文林则是放心地去了北城门。
杨先生的书铺对面的包子铺没了,现在新开了一家小医馆。
据杨先生所说这医馆就一位大夫和一位学徒,医术平平,但给这附近的街坊邻居看个头疼脑热还是够的,也是这段时间季节交替上门看病的人才多了点。
“安阳镇来了许多外乡人。”云澜刚刚就瞧见有三个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壮硕汉子进了医馆。
“唉,确实,”杨先生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也瞧见了刚刚那三人,两个腿脚不利索一个手臂包着纱布,“世道艰难。”
两人心有戚焉,就见才进去的三人已经出来了,手上空空如也,面色也不太好看,其中一人脸上隐有急色。
这三人生的实在高大,云澜目测都有一米八以上,中间那个瞧着该是和方文林差不多高了。
越看云澜越觉得熟悉,不免多瞧了两眼,不想那为首的汉子如此敏锐,瞬间眼神锁定了云澜。
两人皆是一愣,云澜有些悻悻,正要露个笑以示友好就见那汉子已经转移视线落在身旁的汉子身上。
“认识?”杨先生也发现了云澜的异样,不过看刚刚两边的反应又不像是熟人的样子。
云澜摇头,收回视线,端茶轻抿一口,“不认识,但却觉得熟悉,但我确定从未见过这几人,真是奇了怪了……”
“也许是穿着或者气质和你印象中的人相似吧。”杨先生随口一说。
豁然开朗,是了,气质或者说是气场!这才是云澜觉得熟悉的原因,那三个人的气场是他在洪南府见过的!
这三个人是军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