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够嚼一顿的。”
“那几只便宜是便宜,小了点。”老妇家里好几口人,那小的肯定不够吃,“七十,七十文,手上这只我要了。”
“那不成啊婶子,您看看我这刚从山上下来,逮这几只蹦哒厉害的兔子可不容易呢。”方文林开始卖惨。
那老妇看方文林一身的泥叶也知这人没说谎,犹豫了一下,“七十五,不能再多了。”
方文林一瞧老妇的表情就知道这是极限了,故作迟疑后,“这……行吧,就当开门彩了。”
就这样,八只野兔卖了七只,一共四百八十文,剩了只最小的。
他也没多耗,干脆利落地收了摊,拿上东西去了布庄。
“老板,给我拿两套粗布衣裳。”
布庄的老板正在柜台后边打算盘,闻言抬头瞧见店门口站了个汉子,高大得遮了大半的光。
“成,我瞧瞧,您这身材高大,得去里面拿。”布庄老板叫了小二去取成衣,自己倒是走出柜台去瞧汉子手里的兔子。
“客人这兔子倒是活泼,这肉一定有嚼劲。”
“老板喜欢就拿去当个下酒菜。”方文林不在意地将兔子往前一递,“深山里的野兔,能跑得很。”
方文林见这布庄老板见他一个脏人也没露出什么嫌弃鄙夷的神情,便想做个人情。
“哈哈,客人倒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占您便宜,您这兔子要是不吃卖我就是。”布庄老板开怀一笑。
“也行,这兔子小,您给个三十文就成。”方文林没推让,干干脆脆报了价。
这兔子是不大,但也绝不小,布庄老板经常吃野味打牙祭,知道市价没个四五十文下不来,见方文林不似那谄媚奉承之人,便也承了这个情。
“成,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鄙人姓李,大家都叫我布头李,”布头李回头招呼了声小二,“再包一套内衫。”
“多谢李大哥,弟弟方文林,您叫声大林子就成。”方文林从善如流。
两套粗布衣裳一共一百五十文,内衫是布头李送的不收钱,方文林就数了一百二十个铜板。
出了布庄,他又去了糕饼铺子,包了四块糖糕,十五文。离开前多看了一眼单独摆在瓷盘里的精致点心,那是澜哥儿最喜欢吃的海棠糕。
等再回到村长家天已经擦黑。
这一趟还剩下三百一十五文,他全给了老村长,“王叔,您明儿个先给他们结一次钱,安个心。”
“芳婶儿,这糖糕您和王叔拿去甜甜嘴。”说完又把油纸包递给芳婶儿。
“好孩子,不用给我们两个老头子老婆子买东西,你这正用钱呢,省点是点。诶,你个老不死的怎么还吃上了?!”
芳婶儿正和方文林说话,转头就看见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油纸包已经被打开,她家老头子正捏着一块儿糖糕吃得正香!
“大林子好心孝敬的,买都买了,不吃不是浪费了嘛。”老村长捏着糖糕躲老婆子的巴掌,口中还振振有词。
“是这个理儿,芳婶儿快来尝尝。”方文林站在堂屋笑着看两个老人打闹。
……
第二天。
老村长带着铜板上了半山腰,给人结了这几天的工钱。
“这大林子可真是出息了啊,你们看看多会做事。”
“可不是,以前就是个能吃苦的,俗话说苦尽甘来,现在过得好也是应该的!”
来做工的汉子把方文林夸了又夸,正在村长家里睡觉休息的他可不知道,明儿还得继续上山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方文林就是上山打猎,下山进镇子卖野货,回村长家休息,一过就是七天。
地皮终于清理好了,还把上山的路给拾掇了一下。
方文林今儿没上山,跟着村长一起去了半山腰。
“大林子来了!”
干活的汉子纷纷停下动作和方文林打招呼,方文林也哥啊叔啊伯啊的叫人。
七亩地都捡干净了,平平整整的,土地该是翻过一边的,松松软软,因为不知道方文林想要怎么安排,所以还没夯实。
方文林绕着地走了一圈,最后站在中间面朝村庄画了一条线,“从这条中线往左一直到里面的山壁,这一半地全都夯实,房子也盖这边。”
“从中线往右一直到上来的路这半边先留着当耕地,麻烦给我分成一块块方格就成。”
知道方文林现在主要是靠打猎维持生计,所以即使他划了一半的地来盖房也没人说什么,全都说没问题,简单。
夯实地面简单,但有多实就有学问了,平常别人家盖房弄地面半天足矣,方文林这块地用了足足三天。
方文林是按天结钱的,他可不会傻到认为这些人是在拖时间多赚钱,看看他那块地的地面再看看其他家的地面,就知道这钱花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