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贵宾都对他恭敬有加,只有一个不知有什么关系的大老板,敢于当着一桌人的面,跟他开玩笑,甚至还敢直呼其名。
他们越说越尽兴,简直有点人来风。说着说着,他们就开起那种带有荤色的,暧昧暗示的笑话来。钱利军并不避讳这个敏感的话题,有问必答,也不避讳男女方面的隐私。酒桌上不时地爆发出阵阵放浪欢快的笑声,气氛非常和谐。
到最后,为了显示他与钱利军的亲密关系,那个民企房产老板很随便地对钱利军说:“钱总,你给他们交换一下名片吧。他们都是老板,互相认识一下,说不定将来能派上用场呢。”
钱总听话地从包里拿出一盒精美的名片,给桌上的人一一交换名片。这样,王世明就拿到了钱利军的名片。这是他第一次认识一个央企分公司负责人,心里一直在想着怎么利用这个可贵的关系资源,将它变成自己的财富。
王世明赚的每一分钱,都跟官员与富豪有关。我们的央企领导也参照行政级别的,所以他们也是官员。钱利军的级别相当于右江市副市长级,跟罗晓明的平级的,副厅级。
王世明深知这张名片的重要和价值。但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把这张名片变成一沓沓钞票。
一次,王世明跟朱裕富一起吃饭,见朱裕富巴结官员的心情非常迫切,就有意当着他的面说:“男人毕竟是男人,我认识的一个央企老总,也是一个好色鬼。那晚,他在酒桌上,也是开口闭口不离那种暧昧话题。酒宴结束后,那个企房产公司的老总帮他去开了房间,叫了小姐。”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当时,朱裕富只听不说,过后他就把这种关系,这个情况记在了脑子里。本本上个星期天,朱裕富就要找王世明谈这件事,没想到张文兴先找他帮忙办事。
凭张文兴的直觉,王世明也是个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安分角色,他能把这种关系说出来,绝对不只是在朋友面前炫耀,而是有用意的。他也想利用这种关系发财,但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或者说,他没有这样做的胆量。
张文兴的猜测一点也没错,他这样一问,王世明就心照不宣地说:“嗯,我有他的名片,怎么,你想请他吃饭,有事求他?”
张文兴也不拐弯了,直截了当地说:“利用他发些财,你看怎么样?”
“哦。”王世明的小眼睛亮亮地盯着他,“怎么利用他发财呢?”
张文兴反问:“你想这样做吗?这个关系是你的,我们一起搞怎么样?”
“想是想的,但没有合适的办法。”王世明也直爽地说,“现在这个社会,不跟官员合作,就休想赚到大钱。”
张文兴激动起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王总,你也是一个明白人。不,你其实比我明白得早,才赚了这么多钱哪。”
王世明纠正他说:“不是明白得早,而是机遇来到早一些。”然后试探着问,“你不是也不错嘛,有这么大的一个房产公司,还不满足?”
这时,小红来给他们上菜上酒。张文兴打开茅台,酙好酒,端起来说:“来,王总,希望我们合作干些大事,先干了这一杯吧。”
两人碰了一下杯,一仰脖子干了。小红上来给他们倒酒,张文兴对她说:“你出去吧,我们自己来。”
小红知趣地退出去,给他们把门带上。张文兴吃了一筷菜,给两人的小杯子里倒满茅台,才说:“我们这种小公司,在当今这个财富横溢,集团遍地的社会上,算得上公司吗?现在的几百万,又能算什么钱呢?王总,你难道就不想做大做强嘛。”
“谁不想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强?”王世明坦率地说,“可是怎么做大做强呢?我没有好的办法,你有吗?说说看,我们可以合作干。朱裕富不是外人,都是好朋友,但说无妨。”
“好。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有数了,也有这个胆子说了。”张文兴高兴地喝了一口酒说,“现在要发大财,不是开发房产,就是承接好工程。可要弄到好的地块,接到好的工程,一要有关系,二要有资本,你说对不对?”
“对,对。”王世明点头赞同,“这是必须的两条。”
张文兴又开始耍弄他那能把死人说活的嘴皮子:“那么王总,你给我说说,这必须的两条,我们有吗?”
王世明不知他要说什么,茫然地摇摇头:“那种大的关系,我除了有一些名片外,什么没有。资本嘛,开发房产,起码得几千万吧?哪里来啊?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