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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崔氏笑道:“公主病着还这样贪嘴,记得与驸马新婚那夜,公主穿着单衣跑到我房里去,我都睡熟了,硬把我拽起来,非要吵着吃烤鱼不可,现在病着也不知道忌口,过些日子病好了再吃吧。”

    公主不满的撇撇嘴,崔婆婆哪里知道烤鱼有多好吃,她从前有一次因跟父皇生气而偷溜出宫,谁知因出手太大方而被被劫匪挟持,是李和千辛万苦找到了她,又将她从劫匪手中安然无恙的救了下来。

    那晚天边的明月升上了树梢,惊飞了栖息在枝头的喜鹊,清凉的晚风仿佛传来了远处的蝉叫声,二人身在荒郊野岭,她又冷又饿,李和便就着河边给她捉了一条草鱼来,用树枝架起火堆烤给她吃,她自幼长在宫中,虽是锦衣玉食,却很少吃到宫外的野味儿,那烤鱼简直美味极了,一直令她念念不忘,新婚之夜饿得饥肠辘辘,突然想起那烤鱼的味道,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她趁夜跑到婆婆房里磨人,耐不住她执意要吃,崔婆婆只得叫杨公公出门寻找,好不容易才带回来。

    “等公主病好了,也该想法子与驸马亲近亲近,总这样冷着像什么夫妻呢?”崔婆婆又开始劝她了:“那李云儿不过是个丫鬟,公主与她争什么气呢?”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新婚那夜后,公主就再不召见驸马了,驸马也是冷冷淡淡,从不进公主房一步,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简直是一桩奇闻,府中流言没几天便渐渐传开了,他们有的说公主长的丑陋,新婚之夜吓坏了驸马,有的说公主脾气不好,是个母夜叉,居然都将矛头指向公主,对他们家的小公爷没有半句坏话,崔婆婆对二人的奇怪举动也十分疑惑,可是看着公主自己都不在意,她又不敢多问。

    后来有一日,崔婆婆与公主前去探望国公夫人,却发现驸马已经和夫人房中的一个丫鬟要好上了,不过新婚才半个月,两人便如此迅速,如胶似漆,情意绵绵,好生刺眼。

    公主很不高兴,倒不是因为驸马喜欢上了别人,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算是普通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公主也是见多了的。只是因为两人成婚才半个月,驸马便要急慌慌的纳妾,这对高贵又傲气的公主是种无声的羞辱。

    可是驸马却并不知道公主的真实想法,也不愿去探究,认为公主妒心太强,容不得人,执意要马上给那丫鬟一个名分,两人为了这件事不欢而散。

    从那以后,府中关于三人的流言更甚,就像说书一样天花乱坠,将驸马与那丫鬟的爱情故事说的感天动地,而公主在这故事里却成了一个可恨的妒妇夜叉,人言可畏,渐渐的大家也就都信了几分。

    公主从来高傲任性,相反那丫鬟却娇弱温柔,楚楚可怜,不仅得了府中上下的欢心,连国公夫人也对那丫鬟很是关照,简直让人眼红,在这样的鲜明对比下,公主在这府中的威望也日渐衰弱。

    公主气不过,于是便借教规矩的由头,将那名叫李云儿的丫鬟要到了自己房中,想要仔细看看这丫鬟究竟是何等货色,竟能得全府上下的宠爱,没想到,当那丫鬟也怯生生的站在公主面前,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让满腹怒火的公主都不忍心责备她一句了。

    公主不理会她,可是公主房里的下人哪个是好惹的?更何况公主不喜欢她,那公主房里其他人就更不喜欢她了,不论侍女还是小黄门都私下对那李云儿处处刁难,非打即骂。

    直到有一日,因李云儿没有端稳脸盆而撒了公主一身水,公主脾气大,伸手便打了她一巴掌,又罚她在日头正盛的院中跪着,那日驸马正巧不在家,可驸马身边会武功的小厮木单却在,木单直接冲到公主宅中,与公主从皇宫带来的侍卫一通武斗,公主无法,只得让他把人带走了。

    后来那李云儿被救走后,驸马又在她身上发现了几处伤痕,他不知实情,以为是公主对李云儿的折磨,心中对公主又憎恶了几分。

    公主知道自己的侍女和小黄门对李云儿动用私刑,将他们通通骂了一顿,心里对那丫鬟也有些过意不去,又因驸马对她的误会,于是便想要去书房向驸马解释清楚,哪知驸马根本不听公主的解释,竟口不择言,大骂公主虚情假意,心肠恶毒,并且直接将公主赶出书房。

    书房外早有一群下人闻风而至,躲在廊下看热闹,公主此生没听过半句难听话,而且驸马还当着府中下人的面如此冤枉她,让她颜面无存,这更让一向高傲的她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气的直接雨天出走,结果体力不支晕倒在路上,幸而被李三爷所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毕竟是女子的闺阁之事,若回宫禀告皇上皇后更是不妥,更何况公主本是曹端妃所生,曹端妃崩逝后便从小养在沈贵妃膝下,与皇后只是表面情义,当年“壬寅宫变”,皇后趁机冤死曹端妃乃是事实,皇上虽不让任何人提及此事,可身为亲生女儿的宁安公主,心里对皇后不知有多怨恨,皇后也知公主恨她,索性向皇上进言将公主早些嫁出去,也图安心,皇上感念皇后当年救驾之恩,虽舍不得女儿但仍旧答应了皇后,这才将刚定亲不到半年的公主匆忙下嫁,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公主与驸马之间的矛盾已经越结越深了,直到现在,俩人成婚已经近四个月了,两人连一次心平气和的交流都没有过,崔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是公主的奶娘,自然盼着公主能与驸马和和睦睦的才好。

    外面杨公公在呼唤她,崔氏放下药碗,掀帘走了出去。

    公主望着帐顶,心里空空的,于是命珍珠将首饰匣子里的金簪拿来,珍珠拿来交给她,那簪子精致无比,菱形的簪头上还镶着两颗罕见的红珍珠。

    她将金簪拿在手里细细看着,眼睛有些湿润,忽然想起李和派人将金簪交给她的时候,她分明看见李和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后望着她,目光忧伤,可是待她起身望去,李和却向她草草一礼,转身便跑了,她急忙追过去,却再也不见那人的踪迹。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她当时从没有想过这层意思,她也从不知道李和对她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即便到如今也是不敢确定。

    侍女们一脸不解的瞧着失魂落魄的公主,她们虽都跟着公主认识几个字,但毕竟没有读过什么书,更猜不着公主心中所想。

    “什么?有孕?”公主院内,崔氏惊呼一声,又急忙捂嘴往公主房里瞧了一眼,问道:“你没听错吧?”

    “怎么会,我刚得到消息,听闻国公夫人下午就要来跟公主商量这件事,八成是要把那丫鬟给驸马收房吧。”杨公公道。

    “驸马也太不识好歹了,我倒要看看,没有公主的同意,他敢纳妾?他们国公府把咱们公主当成什么了?成婚还不到半年,只在公主房里宿过一夜,而且还是新婚之夜,这才多久,又和一个丫鬟有了子嗣。”崔氏生气的为公主鸣不平。

    这驸马也太感情用事了,他若是个懂事的,就算真喜欢那丫鬟,也该等收了房再怀孩子,如今有了孩子再跟公主说收房,倒像是在威胁公主。

    “国公知道吗?他也同意了?”崔氏问道,即便这国公府都是糊涂人,那答国公总该懂规矩吧。

    杨公公摇头道:“国公本是不同意的,可一听那丫鬟已经怀了孩子,也就没办法了,毕竟国公府男丁少,他可不是盼着多个孙子嘛。”

    崔氏更气了:“一家子没一个明白人,公主真是倒了霉了。”

    也许是崔氏的声音大了一些,翡翠从屋里出来,问道:“崔婆婆,公主要我出来问问您,出了什么事?”

    崔婆婆与杨公公对视一眼,觉得此事还是需要让公主知道的,于是便进了屋去,犹犹豫豫的将此事禀告给了公主。

    公主倒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是愣了半晌,然后冷笑道:“驸马还真是痴情,他既然如此痴情,我又怎能不成全他呢,别说是个丫鬟,就算他要将天上的王母娘娘收房,我哪有不依的?”

    “公主……”

    “你去告诉国公夫人,不用来我这里禀告了,他们想收房便收吧,他们的事,我再也不想管。”公主背过身,又冷冷的加了一句:“你也告诉他们,他们答国公府既享得了泼天的欢乐,也早晚要承受那泼天的灾祸!”

    总有人会替她出这口恶气,她且等着。

    崔氏满眼心疼,转身出去了,对门口的杨公公道:“你都听见了?就照公主的话去回吧,我倒要看看,这家人能得意多久。”

    杨公公叹了口气,出门时便看见四个小黄门都挤在门口偷听,宝石,宝玉,宝带,宝环,几人个个怒气冲冲,紧握双拳,仿佛要将国公一家千刀万剐,他们四人与屋中那四大侍女一样,从小便跟着公主伺候,对公主的遭遇很是心疼,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行了,小兔崽子们,还没到你们露脸的时候,等有了机会再说吧。”杨公公说着,在他们几人脑袋上狠拍了一下,带着宝带和宝环去向驸马他们回话了。

    “公主还真是可怜。”见杨公公走远,宝石叹道,可他生来老实,并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帮公主。

    四个小黄门都是杨公公的徒弟,宝玉和宝石一般大,宝带和宝环比他们小两岁,性子还不成熟,总是跟在杨公公身后,并没有什么主见,大师哥宝玉生性顽皮,鬼主意又多,与慢性子的宝石正好相反。

    过几日便又到了十五,那夜,宝玉趁着明亮月色又从公主宅翻墙跳下,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公主的院子在国公府最深处,离后门只隔着一条小巷子,早有人在后门外的胡同里接应,是李和身边的另一个小厮,名叫福儿。

    宝玉照旧将公主这几日的事一一说给了福儿,包括那丫鬟怀孕且被收房了的事,福儿听完,依旧塞给他一包银子,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了。

    宝玉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满意的一笑,又从后门转回,刚关了门,转头便见他师父杨速之杨公公已经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宝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两腿发软。

    “师父……”宝玉急忙跪下。

    “你倒挺准时,每逢初一和十五都要从这里翻一遭。”杨公公严肃的看着他,心知肚明。

    宝玉急忙磕头:“师父,徒儿再也不敢了,师父饶了徒儿这一次,徒儿,也只是心疼公主,才这样做的。”

    “心疼公主?你是心疼那银子吧?”杨公公早已看透,却打算不予追究,只道:“起来吧。”

    见师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宝玉这才敢站起来,跟在师父身后往回走去。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月光温柔的洒在幽深的巷子里,映出一长一短两条人影,府中下人也都早已入眠,远处打更的已经敲了三下,夜深人静,鸦鹊无声。

    宝玉又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徒弟既是为了银子,也是为了公主,若不是为公主好,给徒弟再多的银子,徒弟也不敢拿呀。”

    “也算你衷心,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也早打死你了,还能容你一次次出去报信?”杨公公说道:“公主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若有不忠心的,岂能逃过我的眼?”

    这句话虽狠,但宝玉却领会颇深,从前有个小黄门受别人指使,挑唆公主与皇上争吵,被杨公公知道,直接将那人拉出去打成个残废,又私下灌了他毒药,让那人彻底变成了哑巴。

    “也得亏是他身边的人,若是别人,我也不会放心。”杨公公又喃喃道,若说这世上能为公主赴汤蹈火,粉身碎骨的,也只有他了。

    杨速之记起公主成婚那日,崔婆婆突然告诉他公主想吃烤鱼,想的睡不着觉,让他快去寻一条来,可大晚上的,他寻遍整个京城也未找到,却无意撞见了正在街边喝酒买醉的李和,李和听闻公主要吃烤鱼,饿得睡不着觉,便让他稍等一会儿,然后自己醉醺醺的骑上马便出了城,他当时不知何意,唯有干等着,过了半个时辰,只见李和终于回来了,踉踉跄跄的下了马,又踉踉跄跄的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用荷叶包好的烤鱼递给了他,他顿时对这位李大人心生佩服,李和心中难过不舍,已经到了要在街头买醉的地步,却还是肯在公主大婚当日去寻她爱吃的东西,只是为了让公主高兴。

    这番深情,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啊!

    “是啊,是啊,徒弟也是这样想的,咱们不动手,让李大人为公主想办法。”宝玉急忙跟着说道。

    杨公公直接一甩手,在宝玉头上重重打了一巴掌,瞪眼骂道:“你还有理了?公主毕竟是女子,闺阁之事,还是少叫外男知道,从此以后,你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可多说,得知道轻重,知道吗?”

    “是,是,徒弟知道了。”宝玉急忙恭敬的答应。

    前面便是公主宅了,杨公公又忽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他报信儿的?”

    宝玉挠挠头,笑着回道:“这恐怕得有三四年了,那年徒弟奉命出宫办事,路过赌坊一时手痒便进去玩了几把,谁想到身上带的钱都输光了,还欠了好多银两,被那些人追了三条街,幸好迎面碰见李大人,他给我解了围,又帮我还了债,自那以后,就,就……”

    “就想找个钱袋子,随时随地供你赌钱吃酒是不是?”杨公公一边接口,一边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笑骂道:“你这个鬼东西!”

    师徒二人轻笑着走了进去,然后各自歇息去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岳怀王朱载英提着笼鸟跨进了人来人往的会宾楼。

    会宾楼是家规模挺大的酒楼,平常是富商巨贾请客宴会之处,出入的人还算整齐,不像一般小酒楼那样混杂。

    会宾楼的掌柜见他来了,急忙恭敬的上前行礼招呼:“拜见王爷千岁,好久没见您了。”

    “是啊,最近是有些忙。”朱载英随便应付着。

    因李大人嘱咐过,掌柜忙将小王爷请到了雅间。

    李和早已在雅间中静等来客,见小王爷进来,起身简单行礼,小二将酒菜都摆上桌,然后懂事的退了出去。

    “前些日子怎么叫你都不肯赏脸,今日怎么有空了?”朱载英笑道。

    他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子,因父王早逝,年纪轻轻便承袭了王位,他在京城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虽然吃喝嫖赌,不学无术,有时也是无恶不作,但好在会结交,所以狐朋狗友很多,李和也算是他“狐朋狗友”中的一员。

    “公务繁忙,身不由己啊,今日这不是特地向王爷赔罪嘛。”李和笑着与他斟酒对饮。

    朱载英听出他在撒谎,笑着揶揄:“哈哈,你不是为了公务,而是为了,公主吧?”

    李和对宁安公主的情义,他自己从未说过,但是俗话说的好,女人最懂女人,男人最懂男人,更何况小王爷是个“经验丰富”的风流浪子,李和对宁安公主那般痴情,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李和听到小王爷这样说,勉强一笑,并不作答,脸上尽是落寞。

    朱载英看出端倪,问道:“今日急慌慌请我来,必定有事求我?”

    李和不接,反问:“小王爷从前常来这会宾楼,这次怎么隔了这么长时间没来呢?”

    听到李和问起缘由,朱载英就一肚子气,直叹:“丢脸!丢脸!你不知道,几个月前我与朋友在此处喝酒,碰巧看到楼下来了个唱曲儿的姑娘,长的那是娇柔貌美,楚楚动人,我本想拉着她好好说会儿话,谁知却被答国公府的小公爷看见了,竟与我大打出手,你也知道,这答国公是老臣了,膝下就这么一个嫡子,与夫人宝贝的不得了,我怎么敢下死手呢,最后倒被他打了一顿。”

    朱载英虽这样说着,可李和自然知道“好好说会儿话”和“不敢下死手”是什么意思,这小王爷向来风流,怎会轻易放过那么貌美的女子,最后武功不敌,却被别人英雄救美,当众暴打了一顿。

    “或许那答止七也知道与我打架的利害,自从那次之后竟好几日没有在会宾楼露面儿,打那以后我又放心大胆的来了,可没成想,到这儿以后就闹出事情来了。”

    “哦?什么事?”李和问道,之后的事他倒不清楚。

    “卖唱女她爹,被我几个手下给打的一命呜呼了!”

    “什么?还闹出人命了?”李和惊讶。

    “可不是,也是那老东西气数已尽,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我的手里,倒让我背上了这杀人的罪名,好在我与应天府的文大人相熟,不过几个钱的事儿就摆平了,只是吓得我好几日都不敢露面儿。”

    朱载英对这件事多少有些忌讳,虽然这些强抢民女的风流韵事他也干了不少,可这闹出人命却是头一回,好在应天府那个老贪官拿了钱还算会办事,将这件命案随便应付过去了,但他还是躲在家中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朱载英接着说道:“本来我都快将这件事忘了,谁知后来我忽然听说那女子在天桥出现了,说是要卖身葬父,又把我的馋虫勾了出来,于是我就想要去花钱把她买下来,回家快活快活,可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那答止七又来了,这次我就更惨了,被他当众打了一顿还不算,可恶的是叫旁边那么多老百姓看了笑话,真是丢死人了,打那儿以后啊,我就再没那小婊子的消息了。”

    李和在旁静静听他说完,见小王爷越说越气,于是笑道:“我倒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朱载英急忙问道:“她在哪儿?”

    “那姑娘可不简单,如今已经被答小公爷收做妾了。”

    朱载英一惊,随后气的以拳击桌:“我就说嘛,果然又到了答止七的手里!”

    李和摇头,故作叹息状:“小王爷有所不知,如今这卖唱女在国公府作威作福,倚仗姿色,挑唆小公爷与公主不睦,我这几天正要探她底细,没想到她竟与王爷您有所牵扯,故今日特地请小王爷前来一问这才得知,原来小王爷也曾被她弄得颜面尽失,如今臣不得不感叹这李姑娘手段实在高明,竟将大明朝的王爷与公主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惊鹊也被她所害?”朱载英讶然。

    “正是,她不知对驸马使了什么迷魂术,驸马竟为了她对公主置之不理,口出恶言,公主金枝玉叶,哪里受过如此待遇,被气的一连病了好几日。”李和心疼的道。

    朱载英此时脸色涨红,胸膛大力起伏,他与公主是堂兄妹,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而且都是皇亲国戚,竟全被一个卖唱女害成这样,怎么能不生气呢?

    “小王爷息怒,臣倒有个法子,或许能帮公主解忧,能替王爷出气。”李和趁机提议。

    “什么法子?”朱载英求之不得。

    “过些日子便是答国公六十大寿,京城大小官员都会去贺寿,您和我也一同前去,咱们要让这个朝中最德高望重的答国公看看,他从来最引以为傲的嫡子是如何宠妾灭妻,苛待公主,以下犯上的。”李和狠狠地决定:“我要把他整个答国公府闹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那李云儿虽然有些无辜,但是为了公主,他也顾不得了,哪怕是要遭天谴的恶事他都做过了,这又算的了什么?

    朱载英听着李和的提议眼前一亮,脸上渐渐浮出笑意,而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但见李和思虑周全,明显早已是有备而来,便笑道:“你是早就想好了,只等着本王同意是不是?”

    李和微微一笑,并不否认,这倒让朱载英开始佩服他的坦诚,也佩服他的深情,于是忍不住提醒他:“可你这样为她筹划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嫁为人妇成了别人的妻子了,就算有朝一日你有了机会,可她却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黄花大姑娘了。”

    李和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将酒杯重重放下,溢出的酒洒在他骨骼分明的手背上,也沾上了轻微的酒气。

    “好了好了,别生气,别生气,本王知道惊鹊是你的心,你的肝儿,说不得一点不好,本王以后不说这话便是了。”朱载英看出他生气了,急忙转了话锋:“唉,只可惜我那堂妹没福气,若真是嫁了你,那才是金玉良缘呢。”

    李和本来脸色稍霁,又听了小王爷这后半句话,心中更不是滋味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沉默良久。

    楼下有些动静,好像是又来了个唱曲儿的人,只是这回不再是个美貌姑娘,而是个死气沉沉的妇人,一阵胡琴奏过,略带沧桑的歌声唱起:

    灯儿轻吹,人儿未归。

    一铺薄衾,两行珠泪。

    新房犹空,但闻泣悲。

    心念郎君,迟迟不回。

    雁儿成行,愁字成堆。

    盼!盼!盼!

    身隔千里,两心相惜。

    同生同死,不离不弃。

    芳草萋萋,杨柳依依。

    红颜不改,薄命休提。

    梦中执手,同归故里。

    那妇人声音虽有些苍老,但歌声里的那种幽怨与缠绵,却仿佛化成一缕缕蚕丝,瞬间将李和的心紧紧裹住,疼的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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