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是“兴趣”,很难说对教育和学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难怪你主动来高雄,原来是摸鱼来了。”
其中的一桩便是编写教材。从相关档案的厚实程度就可以看出这位国民学校的校长在这上面花了多大的精力。
目前元老院办得学校,不论在何处,都是由文教省编审,在临高统一印刷后分送各地的。虽然高雄、济州等地都先后建立了印刷所,但是印刷纸张大多不能自行解决,所以教辅材料大多还是在临高印刷后再送来的。
目前通用的教材,是1630年开始由教育口的元老们根据旧时空的若干种教材进行增删编撰而成的。项天鹰在临高的时候就参加了这批教材的校对。他在旧时空就是做图书编校的,校对教材是基本功,毕竟旧时空的图书出版业中,教辅材料几乎占了半壁江山。
高雄国民学校的教材一开始也是直接从临高把书送来,但是在吞下郑家在台湾的移民之后,招生和扫盲人数大幅度增加,教辅材料的需求量也大增。不能总靠海运。今年年初的时候。国民学校附属印刷厂建起来了,从高雄印刷厂支援来几台淘汰的临高机械厂生产的手摇印刷机和石印机。主要用途是印刷试卷和教辅材料。
对于项天鹰这种在旧时空天天和书打交道的人来说,有了自己的印刷厂却只能印些教辅材料习题集试卷之类的东西,简直是不可容忍的浪费,于是他就动了自编教材的主意。
但是目前状况下,使用统一教材最经济,印刷、审核都更方便,而且这里面还涉及到各地学生统一考试的问题。项天鹰想自编教材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文教省的拒绝。
地方学校自编教材目前在元老院属于政策盲区。在旧时空,无论是教材编写还是图书编校,都是以叶圣陶为祖师爷的,叶圣陶主编的人教版教材直到1985年之前都是全国唯一的标准教材。之所以要改成“一纲多本”,允许地方自编教材,是因为当时中国教育的地域差异性太大,学生和教师的水准更是参差不齐,人教版没法放之天下皆准。
在连老师都是芳草地派来的高雄国民学校,这种差异并不存在。归化民教师的水平只不过是“教教科书”,能做到“拿教科书教”的只有元老而已。
项天鹰冥思苦想,知道自己编教材的心思实话说不能放在台面上说。而且教材这东西其实还挺敏感的。所以他就想出了一个曲线救国的套路。不说自己在编写教材,而是编写“教学辅助阅读材料”。历史和语文课程中这都算是常见的教辅材料。内容选择比较宽松,也没有严格的篇幅限制。他大可以按照课本的要求来编,等编好了上课的时候让老师“李代桃僵”。只要编撰的课本能符合文教省的《初小语文教育大纲》就行了。
数学和科学他没本事编,社会课他看不上,他的自编教材的方向就定在了语文和历史上。
“没想到这宅男胆子挺大!”金晓宇看到他的操作手法,心里倒吸一口冷气。语文和历史课本涉及到意识形态问题。他一个人怎么敢做主?
“心也挺大!”她想,这么敏感的事情,他大剌剌的纪录在文件里,还叫人专门整理成册……如果来高雄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拿到了文件,拿这些上纲上线开个听证会,他这个高雄国民学校的校长头衔立刻飞了不说,恐怕会直接被赶出文教省。
抛弃这些敏感问题不谈,项天鹰这就是标准的不务正业,现有的教材里她也有一些不喜欢的地方,但是第一不影响教育效果;第二这是元老院的共同意志,你喜欢不喜欢都得接受。这项天鹰与其费心费力却搞这种没有实际意义还犯忌的东西,还不如好好琢磨一下学生的数学成绩,现在学生们偏科的现象就已经很明显了。
幸好,项元老感兴趣的东西太多,修私史占去了他和秘书们的很多时间。以至于这两部“教辅材料”修了两年多还没完工。从他手写的大纲可以看出,项天鹰对历史课非常的重视,其“历史教辅材料”不但有中国史和世界史,还有分册。中国史就包括了“上古史”“先秦史”“两汉史”……这历史学的本科生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这是给只有初小水平的高雄国民学校的学生们用得?
显然,项天鹰并没有完全忽视学生的接受能力问题,所以他还编纂了《中国简史》和《世界简史》两部“历史教辅材料”--大约这就是他现在给学生们上历史课用得教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