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短发

    少年抬眸不服道：难道妄想也有错吗？

    可是现在除了还可以妄想，他还能做什么。

    一声冰冷的撕裂声过后，又是一阵沉寂。

    只听到土灶下霹雳啪啦的柴火声，锅上噗噜的沸腾声和看到空气弥漫着白茫茫的热气，渐行渐远，又似乎已凝结。

    塘古村座落鹤城一座美丽的小山谷中，周边山峦青黛，是高山上的一个古村落。古道，古井古建筑比比皆是。甚至像这样的村庄也如同星云排布，比比皆是。

    高山上的农村，基础设施发展滞后，电力变压器也没有放置在安全的地方。

    贪玩的小孩稍不留神触碰就会引发灾难。

    少年就是那个受难者！在六岁那年碰到安装在地上的变压器，因电击失去双臂。

    由于家庭清贫，无法承担医药费用，他的母亲便不辞辛劳去山上采集草药，再依照土方将草药敷在少年伤口，直到溃烂的伤口愈合。

    越过漫长的岁月长河，一次次在天亮时混沌，又在深夜时清醒。那种溃烂带给他歇斯底里的疼痛和行走在路上招来他人轻蔑的目光覆盖在他身上走过的长长轨迹。

    他有何尝不知，那些命运带给他的无可奈何。

    少年泪意上涌，似是想说些什么，然而万般情绪在心中交织冲撞，终究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他什么都做不了。

    屋外，夕阳西下，秋风和煦轻柔，云彩呈现五彩斑斓。

    屋内，撕裂的感情，心碎的声音，无助而绝望。

    .......

    郡城庭院：

    晴天的午后，阳光明媚

    这几天熙静总觉的头上很痒，一个劲地抓痒痒。

    看到林澜正从院里走来，熙静小手抓着脑袋，抬眸委屈巴巴：母亲，好痒，真的好痒

    林澜低头仔细翻看：这是头上长了小虱子？

    熙静心里一怔：就是表姐儿头上那种小虱子？忍不住“啊”的惊叫一声。同学们可都是说这小虫子可是会吃血的哪！

    小脸紧绷着一脸地茫然。

    林澜则劝说一番又拿起了剪刀给熙静长长的头发剪了一大截。一边用白酒了磨了磨头皮，还一边叨唠着这这样子可以去小虱子，又用小梳子一遍一遍的梳洗干净，才罢休。

    即便刚才林澜已经打过招呼要剪头发，熙静跑到屋内顿在大柜子前照了照镜子。想着之前一头浓密的长发还是伤心地为此哭了一番。

    两行泪水直直挂下来：没有了长头发就再也不是漂亮小姑娘了。

    直到第二日，伤心还未走，到了学堂担心同学们取笑，蹲伏在学堂门口好久，直到铃声响起才垂着小脑袋小跑进去。

    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后桌的男生看先生目光停在远处，转而用笔戳戳熙静的后背暗笑着低声说道：剪头发了，还挺可爱的。

    熙静眼神微凝，很快地回了神，一丝不动地坐在位置上，翻开书本认真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