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让他尽可能加快一些行军速度,我们这边已经把西蛮军拖住。”
还在把手上药包分出去的徐拓,眼瞳紧缩。
“谎报军情可是抄家灭门之罪,校尉您不要糊涂啊!”
“兵贵神速,若是你不放心,我一会儿回去写封信,你让手下人带回去,也不至于牵连到你们太多。”
“我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西胡那边派了一支万人军队正在赶过来,我与他们达成了协议,他们会助我们拦住西蛮,大军早一日赶过来,我们这边的伤亡,就要少上几分。”
止住徐拓的话,范离把自己这般行动的缘由解释出来。
校尉消失了两天才回来,是去西胡谈判求援军去了吗?
难怪校尉敢接下这次任务,原来是内心早有筹谋。
在定州军混迹多年,徐拓对于西蛮与西胡之间的恩怨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可是他,不仅仅是他,整个征西军中无一人想到可以借西胡之力来拖延西蛮大军。
这也许就是聪明人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有的人合该能够爬上高位。
“既然如此,那我这便派人回去禀报。”
徐拓把手上分完一轮还剩下大半包的药粉,放到陈彻手中。
“陈彻,我们之中你的脚程最快,这次就你回去。”
突然被委任重令的陈彻,瞟了一眼身前一脸正色的徐拓一眼,最后默不作声接过药包,转身朝着黑暗中跑去。
他们的马拴在另一处,想要过去骑马,还得跑上一段距离。
徐拓与陈彻二人之间的小动作,范离当没看见,只要不影响到他的行动,他不介意手下人有自己的想法。
待这些斥候把伤口处理好,范离带着他们连夜赶回了之前约好的营地。
被临时遣返回来的士兵,这两日可谓是寝食难安。
他们是士兵,保家卫国为国征战是他们的本职,可是他们也是人,没有人会想死。
如果当时打探到西蛮的消息,他们便过去和西蛮交战,阻拦西蛮大军的步伐。
没有退路之下,他们会是这片大陆上最勇猛的士兵,即便是死,也会在西蛮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
可是钝刀子杀人才疼,明知道自己要去送死,却只能在那里等着,不亚于这世上的任何一种酷刑。
忍受着这内心的煎熬,他们在过了两三日之后,终于看到了他们的统领回来。
看着七百多个将士一个个通红的双眼,疲惫不堪的神色,范离微微一愣,转瞬间便明白了原因。
“我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把你们带出来,那么就不会让你们去送死,你们想,我还不想。西胡派来了一队万人军队和我们一起挡住西蛮,我们不是以卵击石,就靠着这几百人拦着人家数万大军。”
漠然扫视眼前所有将士一眼。
“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状态,现在整军准备出发,你们的休息时间只有今晚一晚,我希望明天出现在战场之上时,你们不会还是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把你们真正送上战场去平白送死。”
人在绝望之中,但凡出现一丁点希望,都会成为他的救命稻草,更何况眼前出现还不是稻草,而是一根牢固的绳索。
对于这些士兵而言,范离带来的消息无异于就是那一根牢固的绳索。
同样是要上战场,七百余人对三四万人,与万余人对三四万人的情景,可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