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是庆国纪元五十七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这一年死了很多人,这一年,征伐西蛮的司南伯爵范建从边境带回了一个叫做范离的两岁幼童,也是这一年,有个刚出生便见证了许多的孩子,被一个少年瞎子送到了庆国东面的儋州港。
等范离再度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之中,身边是之前那位汉服男子,马车晃晃悠悠走着,前往不知何处的远方。
注意到身边的孩子清醒过来,是因为这孩子起身挑开车帘,想要观察外面的情况。
许是因为经历家人惨死眼前的变故,这个孩子的眼神全然不似同龄孩子的清澈无邪,反倒是带着一种出家人看破红尘的漠然。
“这个……给你。”
沉默片刻,范建从手边包裹里拿出一个不足拳头大小的小坛子递给范离。
以范离的见识,自然不可能看不出眼前这个小坛子是什么东西。
只是,一个才两岁的小孩子,很显然是不太可能清楚的,所以,该问的还是要问。
“这是什么?”
“你最亲之人的骨灰。”
两岁的孩子,勉强已经能够记事,所以范建也没想着瞒着他。
范离接过骨灰坛子,想起自己之前听到的那个男人说的话心头涌动着一阵莫名情绪。
“那你又是什么人?”
“你以后可以把我当做你爹。”
“那就不是了,能告诉我我叫什么,这里是哪儿,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吗?”
“你不记得了?”
所以,这种溢于言表的漠然,并不是因为家人惨死的原因,而是天生如此吗?
范建皱着眉头,对眼前的这个孩子颇为头疼。
“记得什么,还是有什么我必须记得的?”
当做我失忆了吗?
刚好,失忆了才能解释我对这个世界的一无所知,失忆了才能掩饰我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没什么,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定州边界,再走一阵就进入太原路了,到那里我们先去驻扎在那儿的征西军一趟,再之后,我带你回京都。”
忘记了也好,这种事情太过沉重,让一个孩子背负着这些长大,太残忍了。
“那我叫什么?”
范离再次重复了一次关于自己叫什么的这个问题。
“范离,你叫范离。”
范离,换了个世界,自己还是叫这个名字吗,还真是巧了啊!
“嗯,知道了,谢谢这位大人。”
马车内沉默下来,范建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这个刚刚受到巨大打击失去记忆的冷漠孩子,范离则在思考关于自己变小,以及来到了这个陌生世界的事情。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话,那按照世俗约定,他这种人不是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吗?
现在这样算什么鬼?
让他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重活一世,再受一次折磨?
还是说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这一世活出不一样的自己?
自打意识到自己变成了小孩子之后,范离就已经做好了接受其它更加诡异事情的心理准备。
只不过是异世重个生嘛,在之前那个世界的小说上看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有本事你再给我来个金手指。
穿越重生不带个金手指,感觉都不太完整的样子。
这些东西都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不管范离有什么想法都没办法改变,现如今更重要的,是收集更多关于这个陌生世界的信息。
死暂时是不太想死了,天知道再死一次会不会又重生一次,再重生一次,会是怎样一种情况范离可不敢保证。
就目前自己的观察来看,这个决定收养自己的男子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而且身份还不低。
而这个世界应该属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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