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冯晓楠盯着他看,忍不住咬了下唇,要收回目光时忽地瞥见江知颂虎口处的牙印,冯晓楠下意识在脑海里设想了一下姿势。
好像什么姿势都行。
江知颂忽地侧头看过来,冯晓楠立刻撇开视线。
昨天被江知颂揍了一拳,现在下巴还痛着,冯晓楠心想,算了,等有时间去外面找找同类型的男人。
还是不沾江知颂了。
想是这样想,看到旁边的季衍,冯晓楠心里还是不舒服,见桌尾这块儿就剩他俩了,语气酸溜溜:“你竟然还下得了床。”
季衍有点懵:???
冯晓楠看着季衍茫然的眼神,说:“装什么,你和江知颂不是做了?”
“做什么?”季衍问。
“做爱啊,不然还能做什么。”冯晓楠一双桃花眼亮起来,“你这么浪,江知颂在床上是不是玩得很厉害?”
那一瞬间,季衍脑子嗡地一下,好像丧失了知觉。
下一刻,季衍腾地站起身,将冯晓楠猛地摁在餐桌上:“你他妈想死就直说!”
冯晓楠面前的盘子上装了不少酱,此时全糊在了他脸上,看上去狼狈不堪。
冯晓楠挣扎起来,季衍松开他,一脚把他踹得两米远,冯晓楠撞在椅子上,顺着力道滚落在地。
季宿风刚放下筷子要下桌,扭头看到动静,厉声喊:“季衍!”
离得近一点的帮佣连忙过去拦季衍,一半拉季衍,一半扶冯晓楠,餐厅里乱作一团。
“谁拦都没用,”季衍推开帮佣,抄起椅子往冯晓楠身上砸,“我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餐厅里剩下的人不多,见到这个场景,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江知颂离季衍最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抱住季衍,将他手里的椅子拿开,问:“怎么了阿衍?”
季宿风也走了过来,先问了一遍情况,季衍被江知颂拦在怀里,挣又挣不开,面对他们的询问,冷着脸说了句:“看他不顺眼,想打就打了。”
从小到大,季宿风很少对季衍发脾气,此时极其严肃:“季衍,你耍性子也要看场合,现在马上跟他道歉!”
再过几个小时婚礼即将开始,这里是公共场合,季衍突然动手打人的行为很恶劣,再说冯晓楠是女方那边的亲戚,要是闹起来,江衡南会很难做。
季宿风话音刚落,季衍抬起脚,用力踹了冯晓楠一下,又把他踢远了半米距离。
冯晓楠躺在地上,糊了一脸的酱,手背上被椅子腿扫到了,一片青紫,正捂着胸口死命咳嗽,撕心裂肺似的。
季宿风见季衍不仅没住手,还变本加厉,顺手拿了个骨碟往他身上砸,骂道:“大早上的你在这发什么疯?立刻给我道歉!”
江知颂眼疾手快地把季衍护在身后,骨碟擦过他额头,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季宿风盯着江知颂,脸上怒气未减,开口道:“知颂你让开。”
江知颂没让,怕季宿风又动手,挡住季衍,对季宿风说:“叔,你先别生气。”
然后回头看季衍,轻声问:“阿衍,你跟我们说,到底怎么了?”
季衍避开江知颂的眼神,冷着脸站在那里,任他怎么问都不回答。
冯晓楠从地上爬起来,用衣服抹了把脸,鼻青脸肿地走到刘婉清面前,特别委屈:“小姨,我没惹他,我就说你和姨夫太般配了。”
刘婉清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扯了个笑没应声。
江衡南就在刘婉清旁边,听见冯晓楠的话,扭头看了看季衍,思索几秒,开口道:“不是江家的人,以后就少来往。”
冯晓楠这才有了点心里安慰,冷笑一声,死命瞪季衍。
下一秒,江衡南的目光落在冯晓楠身上,沉声:“我说的是你,冯晓楠。”
江衡南的声音清晰沉稳,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神色各异。
冯晓楠脸上挂不住,但江衡南久居高位,不怒自威,冯晓楠肠子都快要气炸了,又不敢说什么,低头掩住愤懑的神色。
江知颂很意外,和江衡南对视了一眼。
江衡南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向季宿风,说:“宿风,不是什么大事,季衍和他闹着玩儿而已,待会儿叫人收拾一下就行了。”
刘婉清也知道冯晓楠什么性格,十有八九是他先惹的事,见江衡南表明了态度,也跟着打圆场。
气氛重新热络起来。
早餐散场后,有人邀季宿风去院子里散步,临走时,季宿风看了看江知颂,又看了看季衍,心里还存了气,冷声说:“你就是被惯坏的。”
季宿风从没这么严厉过,季衍看着季宿风离去的背影,抿起唇,低头踢了下桌角。
地面一片狼籍,蛋黄色的面酱到处都是,还有打翻了的牛奶、豆浆,季衍蹲下来,和帮佣一起收拾干净。
江知颂没说什么,也跟着蹲下来收拾,帮佣有些无措,杏眼睁得大大的,一直拦他们,江知颂温声对她说:“没事,不用管我们。”
地上碎了个玻璃杯,帮佣弯腰去捡,手指快要碰到尖锐的破口边缘,被季衍挡住了:“我来吧,你去收拾碗碟。”
帮佣迟疑几秒,见江知颂点头,便起身去了餐桌旁。
江知颂陪着季衍,把地面弄得干干净净。
季衍一直不吭声,江知颂也没多问,收拾完,江知颂捏着季衍的手腕,拿了张湿巾给他擦手,清理完手指,又握住指尖,一点一点清理指缝。
江知颂西装革履地蹲在季衍面前,低垂着眉眼,动作温柔又细心,像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
季衍一开始很安静,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像被烫了一下,挣开江知颂的手,闷头往餐厅侧门走。
江知颂叫住他:“阿衍,我身上好脏,现在想去洗澡。”
季衍脚步顿住,语气平平:“你洗你的。”
“我不知道你会去哪里,但在你情绪稳定下来之前,我要确定你在我身边。”江知颂手上和袖口都沾了不少污渍,黏黏腻腻,他把手举起来,又说了一遍,“可是阿衍,我现在很想去洗澡。”
江知颂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他一直跟着季衍,要么两个人一起回卧室。
季衍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然后跟他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