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回了家,在卧室躺了几分钟,没有睡意,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
一点半,季衍下楼倒了杯橙汁喝,经过江知颂门口时特意看了一眼。
江知颂还没有回来。
季衍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然后拿起车钥匙,去车库开车,打算去溪山园。
季衍到溪山园的时候,正好两点,太阳高挂在空中,一下车,热意扑面而来。
季衍站在墓园边上的阴影处,看江知颂弯下腰,垂着眉眼,细致地摆弄百合花。
季衍觉得江知颂应该在难过。
他没有上前。
江知颂离开了溪山园,季衍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的车,又见他去了Paras买水果塔。
季衍瞬间就不生气了,决定不再计较江知颂骗他和拿他当挡箭牌这事。
季衍正想叫住江知颂,一晃眼,江知颂人不见了。
季衍四处张望了一下,还是没看见人,他懒得再找,直接去了停车场,决定先回家再说。
路上车很多,季衍抄了段近路。
车里放着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季衍哼着歌,轻车熟路地拐了个急弯。
旁边突然窜出辆车,速度像飞一样。
季衍手比脑子快,打死方向盘,往旁边躲,将将避开要撞上来的车头。
季衍刚想骂人,后边又窜出辆路虎揽胜,飙到他前面,瞬间点燃了季衍的路怒症。
季衍猛踩油门,追了上去。
很快季衍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开那辆路虎揽胜的人车技很好,咬得很紧,屡次试图别停前面那辆车。
那架势看上去就跟浴血黑帮似的。
季衍定睛一看,被追着的那辆不是许安嘉的基佬紫大牛吗?
许安嘉什么时候惹事了?
季衍没多想,把油门踩到底,跟在路虎揽胜后面。
路越走越窄,忽地,前方传来刺耳的“刺啦刺啦”声。
路虎揽胜卯着劲,把许安嘉的车挤在路边,两辆车由于惯性往前冲了段距离,车的侧边剐蹭出炫目的火花。
季衍目测了一下车间距,甩了个尾,别在路虎揽胜车头前,然后下了车。
车门被堵死了,许安嘉从副驾驶那边下来,一脸狼狈。
季衍瞥了眼路虎揽胜,车窗贴了防窥膜,看不清里面的场景,他问许安嘉:“你惹谁了?下手这么狠。”
许安嘉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爸在白云街给他开了家改装车行,许安嘉最近天天往那钻,他研究生在德国学的就是汽车改装,很有一手。
白云街那块儿都是车行,牵扯的利益太多,好好的肉被人撕了一块,谁都不乐意。
有个地头蛇叫封信,白手起家,做事蛮横不讲理,手段不太干净,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来找茬。
季衍没听过这人,不知道他的来路,扭头又看了眼卧在地上的揽胜,开玩笑说:“要不然叫你爸把白云街的那些车行都买下来。”
话音刚落,揽胜的车门开了,下来一个瘦得像猴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看。
许安嘉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一步,季衍一脸疑惑,就这样的,他一拳可以打十个。
许安嘉虽然比较弱,但对付这个猴完全绰绰有余。
季衍当即决定帮许安嘉找回场子。
他站到瘦弱男人前面,高声说:“封信是吧?谁给你的脸,竟敢欺负到我朋友头上。”
许安嘉打断季衍:“别说了,赶紧走。”
季衍嫌弃地看了许安嘉一眼:“你怎么这么窝囊?”
说完转向封信,摆出高傲的神色:“晋城这块儿,我说了算。我不为难你,你跟他道个歉,这事就完了。”
封信抬眼看了看季衍,季衍抱着手,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
封信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敲了敲车门。
下一秒,车上下来仨彪形大汉,个个手臂肌肉虬结,眼睛瞪得像铜铃,齐刷刷看着季衍。
季衍瞳孔地震:!!!
彪形大汉朝季衍走过来。
季衍拉起许安嘉撒腿就跑,边跑边骂:“许安嘉你他妈不早说!”
“你演上瘾了,压根不听我的。”许安嘉疯狂奔跑,一头小卷毛被风吹得乱糟糟。
大汉们腿比他们长,眼看就要追上了,季衍把许安嘉往旁边的岔路猛地一推,大喊一声:“分头跑!”
季衍原本想让许安嘉分散一下火力,万万没想到,三个彪形大汉把他当成了唯一目标。
季衍在前面死命狂奔,他们在后头穷追不舍,直跑出两条街,他妈的也没人见义勇为。
***
江知颂回到季家,敲了敲季衍的房门,没人回应,便拧开门把手进去了。
季衍不在。
江知颂下了楼,把包装得很仔细的水果塔放到冰箱里,然后摸出手机给季衍发消息。
没等到回复,江知颂以为季衍出去玩了,回了自己卧室。
过了大概半小时,沈宁钰洗了点水果送进来,叫江知颂别整天对着电脑工作,要注意休息。
江知颂拗不过她,下楼转了一圈,走回大厅时,迎面撞上狼狈不堪的季衍。
季衍身上灰扑扑的,眼角那块还破了皮,血已经凝固了,覆在上面很刺眼。
江知颂皱起眉,拉他到面前,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疼疼疼,别碰我。”季衍连忙躲开。
季衍解释道:“我摔了一跤。”
季衍小时候很皮,总是被沈宁钰满花园追着打,跑得不算慢。
人是甩开了,但他准备跳墙的时候,没看见墙角的黑色小奶猫,在跳下去那一瞬才发现,连忙避开,这一下就撞到旁边的梨树上,眼角被树枝拉了个口子。
季衍顾及到江知颂的洁癖,没让他碰自己,赶紧往楼上走,想去洗个澡。
季衍洗完澡出来,发现江知颂在他卧室里,手边还放了个药箱,就知道江知颂要给他处理伤口,便走到江知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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