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
接着,陆拾川比了比手势,请刘芳怡坐下,继续说道,“Je?l'a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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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pas?d'ami?à?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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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和他有交集是因为一场车祸,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身边除了助理,没有一个朋友。)”
陆拾川自然地语言切换,惊呆了在旁边偷听的陈念安跟齐思佑。
“没想到陈助理外语这么好。”
齐思佑忍不住感慨,“以前听说陈助理学历偏低,只是底层实操派,没想到居然精通这么多国家的语言,而且发音标准的不逊本地人。”
吃瓜都没吃到的陈念安满脸不爽,愤懑的喝了一口奶茶,“不就是会点外国话么,秀什么。”
刚嘟囔完,那边陆拾川仿佛听到女人的话一样,紧跟着说道,“之所以用外文和您交流,是想要告诉您,您提的那些所谓的‘登台面’的礼仪也好、能力也好或是技能也好,掌握这些并不是难事。只是因为出身,您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什么都不会,认为我低人一等,这并不公平。”
显然,刘芳怡也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用这样流利的英语和法语打自己的脸,一时间脸僵住,但显然态度没有开始的强硬,重新坐在座位上。
陆拾川嘴角勾了勾,然后将自己面前多点了一倍的黄金芽往前推了推,“请。”
刘芳怡瞥了眼茶叶的色泽,冷哼了声,“你来这一趟倒是做了很多准备。”
刘芳怡平日喝茶只喝黄金芽,这个习惯从年轻的时候一直保持到现在。只是平时在外她喝茶的时候很少,鲜有人知道。
“我知道很多关于您的情况。”
陆拾川声音如喝了一口温水,带着温润的和气,让人不自觉心情放松。
这还是陈念安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能发出这般让人心安的声音。
“您曾经是个美食家,最喜欢的就是亲手烹饪菜品;您有一双巧手,会织很多花样的毛衣;您曾经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武术老师,因为您高中的时候获得过全国散打亚军……”陆拾川将外人不知晓的社交名媛刘芳怡的事逐一娓娓道来,随着他话语的铺开,刘芳怡对过去的回忆也一点点浮现。
“只是,因为您现在的身份,过去的爱好您全部都放弃了。每日和不同的贵妇约着学插花、学马术,全国各地飞去参加活动,您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和家人吃饭是什么时候么?”
“您真的快乐吗?”
刘芳怡竟不敢直视对方的眼,但随即挺直腰板,“你懂什么,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事,但这就是我的生活。你不用在这儿和我大谈感情,你和拾川之间……”
“这些是陆拾川告诉我的。”
刘芳怡止住话茬,听着对方继续说,“他和我说他年幼时的衣服都是您亲手缝制,每一件穿出去都会让所有小朋友羡慕。可是六岁以后,他的衣服就变成了国外手工定制,家里的餐食也有了专用的厨师,父母越来越忙,他被送到了贵族学校,身边的佣人来来去去,他也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和家人一起用餐是什么时候了。”
“我方才说了,我第一次看到拾川,是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没有家人陪护,也没有朋友看望。包括之前他的手臂受伤,也只有我彻底在旁边照顾。而您做的,只是在听人说他交了个如果这般不上台面的女朋友之后,打来了一通质问电话。”
“我和他分手之后,我的人生其实不会受到任何影响。”陆拾川弯着嘴角,将那张当初刘芳怡给他的十万元银行卡推到对方面前,“我有关心我的朋友,有热爱的事业,不缺钱、不缺爱。或许会有点遗憾难过,但几天之后就又满血复活了。但是陆拾川身边却不会再有其他人,他仍旧是那个每天晚上加班到凌晨,除了工作一无所有的人。这个卡当时我收,不是因为贪图这些钱,而是因为我第一次和您见面,长辈给的见面礼总要拿着。但里面的东西我一分没动,如今也算完璧归赵。”
刘芳怡抿唇,终于没有再讲话。
良久,刘芳怡把卡收起来,说了句“算了”,然后起身,“不知道拾川喜欢你什么,长得不漂亮,性格也不讨喜,就一张嘴倒是能言善辩。你们的事我不参与,你也别跟拾川说过你找我,这个钱我收回来,我们陆家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钱还没这么寒酸。”
这算是松口了。
陆拾川朝着刘芳怡笑了笑,“谢谢阿姨。”
“假怀孕的事儿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让陆拾川皮绷紧点,真搞出点什么事儿来,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等到人离开,陆拾川在座位抿了口咖啡,这样的感觉竟然比谈成了一笔生意还让他感到愉悦。
“你这个狗贼,居然学我的套路!”
突然一道声音从后面横劈出来,陆拾川口中的咖啡险些喷出去,看见陈念安双臂叉腰站在自己身后,“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怎么会知道我们堂堂陈小姐,冷冰冰只会甩脸色摆数据的陈小姐,也会打感情牌。”
陆拾川想到自己说的话,耳根瞬间爆红。
站起身,“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跟苏清和导演联系,剧照拍,一个场景都不能删。”
说完逃一般的溜走了。
难得看见陆拾川吃瘪,陈念安洋洋得意地颠了颠腿,猛然想起来,“喂,现在我是老板,你在教我做事啊!”
不过看在他在刘芳怡面前说自己好话的份上,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