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瞧她,而是凝聚在远方的某个焦点上,“叶关枚在军中饮酒作乐,误了军命,这个行为严重地触犯了军法,估计这会儿……”
他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就听见远方传来的一声枪响,吓得夏依香一惊,麻袋便掉下来。凌恒瞅准时机,拿小小的身躯扭开那麻袋口子,探出脑袋来。
阮煜一怔,狭长的眸子又狠了几分,“凌恒怎么会在这里!”
他向前迈去,夏依香也赶忙去抢凌恒,但她哪里是阮煜的对手,三两下之间,凌恒被阮煜紧紧抱在怀中,松开了绑,凌恒如临大赦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夏依香抬起空洞了的眸子,她出生不高不低,偏偏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属于她的人。她精心布局,步步算计,好不容易入了他的家里,却又被撵出来。她心中充满恨意,一心抱负,可仇恨彻底蒙蔽了她的眼睛,本该正常的生活让她搅得一团糟乱。
“你是阮叔叔吗?”凌恒瞧着阮煜,问道。
阮煜眯了眯眼睛,“你这小鬼记性不错。”他的枪口抵住夏依香的额头,那片冰冷顺着眉心直直蔓延至她的心脏,让心脏没规律地一下下跳动着。
“算了吧,阮叔叔,她也没干什么事,你看她现在都快疯癫了,就放过她吧。”凌恒扯了阮煜的衣袖。
阮煜瞧了凌恒一眼,淡淡道:“你倒是大度,要不是你恰好带了我之前送你的信号弹,又恰好被我看见,你现在还不知道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弄去干什么了!”
夏依香狠狠地瞧着阮煜,却在阮煜那阴鸷的眸色中淡去狠色,徒留了一片惊慌,“阮少帅,你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丈夫已经死了,我没有依靠了,我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你就当做做好事……”
阮煜哼了一声,懒得再看她一眼,收了枪,抱着凌恒,转了身去,“行了,我也不想杀女人,你赶紧滚吧。凌恒,我带你去找你爸去。”
凌恒开心地应了一声,夏依香抬起眸子,瞧着两个人的背影,眸中的阴狠愈发明显,整个人已经完全处于了癫狂的状态,抓起身边的刀柄,直直冲向凌恒。阮煜听到身后的动静,将凌恒护在怀里,转过身去,却被那夏依香正正地刺中了胸口。
他忍住眼前的晕眩与身体的剧痛,紧紧地护着凌恒,拔出了那把匕首,刺向夏依香,却被夏依香躲了过去,凌恒也被夏依香紧紧地攥住。
“阮煜,枉你一世嚣张跋扈,到头来竟然是这样死的,哈哈。”夏依香仰天大笑,凶恶的眼光盯着此刻吓傻了的凌恒,“凌恒的这条命我也拿去了,只要能让上官少弈和程墨苏痛苦,我做什么都愿意!”
阮煜勉力支撑着愈发模糊的意识,那双狭长眸中的凄冷色彩依旧不改,可发出的声音已经没了力气,右手颤抖地去握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可那贯穿了心房的痛,让他就要失去了意识。
“哈哈哈,谁能想到杀人如麻的阮少帅有一天会如此狼狈!”她笑得狂妄而肆意,好像积郁在心中多年的闷气一瞬间便被释放了一般。
只是……
她突然一口气哽到了嗓子,许是笑得太狂太急,那口气怎么样也提不上来,她只觉得眼前昏黑一片,直直向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