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秋济慈不免有些好奇,“对你好的人有很多,你的师兄师姐们应该都和你说起过我。你难道真的都没有怀疑过我么?”
薛灵浓是真的被恋爱冲昏头脑了?
“虽,虽然他们都说你不好,可是我知道扶弱师姐你其实很有志气。”薛灵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坚定的看向秋济慈,“扶弱师姐你没有什么天赋,可是你修行的进度不比任何人慢。你和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有,却还是比不过你。扶弱师姐,我以前见你每天夜里都在偷偷修行,见你一天之内连续见了五个师兄,但都是询问同一套剑法的使用,然后再自己琢磨、苦练……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师姐你真的很厉害,比我见过的所有修士,都要厉害。”
薛灵浓见过原身的努力和不甘。
对于他这样什么都不缺的小公子来说,大约从来没有见过像原身一样不择手段往上爬、却又充满了勃勃生命力的如野草一样的存在。
他看的越多,反而越被吸引。
到了现在,薛灵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心爱慕扶弱师姐,还是因为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永远也做不到的事,寄托了自己对这种自有生命力的渴望。
但他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他很想要去帮师姐。
秋济慈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
原来原身的努力,在别人眼里看来也是很有价值的东西。
秋济慈感觉到自己这具身体的一些残念都消散了不少。
对于原主扶弱来说,这种出自内心的认同或许比什么都要来的强。
说来也奇怪,从她附身到这具身体里的时候,就基本上没有怎么感受到来自原身留下来的意念。
正常来说,修士和凡人不一样,很少会在死亡之后乖乖的去投胎转世,反而多有留念,需要佛修专门前来超度。
但扶弱不一样。
她好像早就接受了自己会死亡的命运,被杀掉之后就很快的去投胎转世了,也没有留下多少意念,偶尔有些残念也从来没有影响过秋济慈的行动。
原身,不仅仅只是海王而已。
实际上她是一个目标坚定而且潇洒的人。
但再这么潇洒,原身也是想要被人认同的吧。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真正看透原身想法和目标的,会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单纯天真的小公子。
“这样啊。”秋济慈顿了一会儿,笑了笑,“师弟你说的话,我会铭记在心的,此番多谢你了,改日我好一些了再来找你道谢。”
“师姐不用客气,我不打扰师姐你了。”薛灵浓摇摇手,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而伴随着薛灵浓和秋济慈的回归,秋济慈成功突破至真阳境的消息也很快就在琉璃里传开。
不少人为此愤恨不已。
凭什么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么快就能突破真阳境呢?一定是薛灵浓这个蠢材给她拿了不少好东西,帮她冲击境界的!
听闻这个消息的王召,本来还想要就扶弱师妹为什么出尔反尔没有来参加他双修大典之事前来质问,但听见这消息之后又停下了脚步。
看样子,扶弱师妹已经有了选择。
比起已经有了道侣的自己,还是薛师弟更加符合她的心意吧。
如今她已经是真阳境的修士,拜师之后就能成为真传弟子了,以后估计再也用不上他了。
想到这里,王召悲痛欲绝,连续好些天都没能出来。
“哎呀,师兄,我说了,真不是我帮的忙。我自己都还没有突破呢,我哪里有资源可以帮扶弱师姐啊。师兄,你不要对扶弱师姐有这么大的恶意,她人真的很好的,也没有问我要过什么东西。”薛灵浓不得不面对一堆师兄师姐们的盘问,头都是大的。
“呵,没要过东西?以前我送你的那个储物袋呢?”一个师兄冷冰冰的质问道。
“那……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扶弱师姐过生辰,我没有准备礼物,主动送的,她没对我开口。”
“是么?那你突破的时候,我送你的灵剑呢?我很久没有看见你用了。”另一个师姐也紧随其后。
“那把灵剑我不小心丢了。”
“灵剑认主,怎么会丢?”
薛灵浓有些答不上来了。
“好了,灵浓,你不必再说。你口中那位扶弱师姐,如今已经是真阳境弟子,多得是选择。我们翠玄峰可请不请这座大佛,你还是省省吧,师父他老人家闭关,不会出来的。”
“就是,师弟,你还是努力提升自己吧。”
……
薛灵浓嘀咕了几句,有些郁闷,“人家扶弱师姐还不想到我们这里来呢,哼,不来也好。”
师兄师姐他们,根本就不懂扶弱师姐的好!
要说这琉璃宗内对扶弱突破的事情最震惊的,莫过于史鱼白。
“袁云虎已死,难不成扶弱真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又或者,她的身后是其他势力?”
但他们查了这么久,最有可能的只有袁云虎而已,扶弱如果不是他的人,又会是哪一家派过来的?
还是说,他们真的冤枉了好人?
“不急,且再看看。”镜子里的人淡淡说道,“刑罚堂的人向来主管这些奸细之事,我已经将扶弱的古怪之处上报。”
刑罚堂?那可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一旦被那里盯上,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侥幸混过去了,被刑罚堂盯上的人,不会有其他山头敢收,也意味着在琉璃宗内,此人不会有人更进一步的机会了,她唯一的选择,只有去刑罚堂才行。
史鱼白默默低下了头。
秋济慈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定了,她每天只是躺在房间里发呆,然后看看自己囤的话本小说而已。
反正,再怎么样也比白骨渊下的日子好。
就这么呆了大半个月,一个刑罚堂的人带着某个长老的名帖上门拜访。
他要收秋济慈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