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都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昏暗中似乎从家家户户透出来的灯光,细看时才发现是晨曦的折射。
不一会儿,街道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中间步道上熙熙囔囔的人群川流不息,清楼照样每日红火,热闹非凡。可是今日少了些许高谈阔论,大多数人都各自围着窃窃私语。
一大汉吟了一口酒道:“你听说了吗?昨夜牢狱中,有一个犯人上吊自杀了?”
“什么,咱们仁宗皇帝即位之后当即大赦了天下,现在最重的牢犯也就是囚禁十年,怎么会有人想不开自杀。”一个略微有些佝偻的中年男子质疑道
当即一位清俊的小生接过了话茬,“喂喂,我也听说了这个事,一早上提督府内就炸开锅,听说那个犯人自杀前还留下血书一封,上面直指,是肃王爷威逼他,让他假扮偷取墨玉犀带的犯人,事成之后必会厚待其家人。却不成想,闻听家人惨遭杀害,自己的饭菜里面也被人投了毒,他悔恨不已,只能一死诉说冤屈。”
“我也听说了,现在提督杨大人已经进宫,向皇上禀明此事。看来这次肃王要遭殃了。”彪形大汉继续喝着酒。
有人出声质疑,“不会吧,是不是有人陷害啊,肃王向来贤德,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当下还是有很多人不敢相信,仁厚谦逊的肃王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你知道什么,肃王这是为了他府里那个极其得宠乌乐语,听说这个乌公子的书童当时就是疑犯,为了将他救出来,这才出此下策。”期间,不知从哪里又插进来一位紫衫男人,手里摇着玉骨扇。
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不出了半日,整个邺都都开始众说纷云,事情不断发酵,甚至驻守在京都的军营之中也开始骚动万分。
其中镇西军反应最为强烈,他们可都是肃王的亲信,那都是会誓死效忠于他的,自家的将军被流言所纷扰,士兵们岂能罢休。
…
而此刻朝堂之上,肃王赵淮一人跪在大殿中央,此刻的他当然是极力为自己辩解,反正现在当事人已经死人,也没有什么不利的证物指向自己。
只要自己咬死不认,想来这个皇帝小子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只是为着这事所累,自己多年经营的清誉大大受损。
赵淮就这么跪着,眼睛看向了站在大殿之上的刘谨,眼睛里隐隐闪着怒意,但他终于没有发作,很快恢复了平静。哼!原来h在这里等着我。
赵帧此刻身着一件明黄色刺绣龙袍,头上戴着镶嵌着一个极品宝石的龙冠,坐在御座之上,望着众卿家们
他冷冷的扫了他们一圈,眼光瞬间锁定了一个大臣,开口“宰相,你怎么看?”
孙博雍听见皇上的询问,忙行至中央跪下,回道“额,微臣以为需彻查此事,墨玉犀带本就是御赐之物,加之此事已经引起民间议论纷纷,若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影响朝廷乃至皇家的颜面。”
赵帧思索了一会儿,看着他吩咐道,“那先将肃王禁足在王府内,由你协同提督府一同查办此事。”
“微臣遵旨!”
赵帧又看向了大理寺少卿,“魏爱卿,孟怀文之死查了怎么样了?”
魏儒连忙上前,跪在宰相孙博雍的右侧,“微臣无能,暂时还无头绪。”这大理寺少卿原本身材矮小,加之官袍下摆巨大,穿在他身上显得滑稽可笑,但魏儒此人本性圆滑,很是会阿谀奉承上位者,所以一向仕途坦荡,不过两年就坐上乐大理寺少卿这个职位。
今个在朝堂之上见魏儒脸色不自然,底下有些同僚知道孟怀文之死是个烫手的山芋,便纷纷都想看他的笑话。
果不其然,赵帧眼眸微缩,几乎眯了起来,身子前探,望向魏儒,“你可记得朕只给你三日时间。”
“臣定当竭尽全力!”魏儒很少见到赵帧这般不怒自威,果然伴君如伴虎,想着自己时限不多,他的额头上微微地沁出来汗渍。
“起身吧”
“谢皇上”说罢,宰相和大理寺少卿便站了起来,回到原位接着站好,而赵淮已经被带了下去。
大殿中又恢复了沉默,见仍无人启奏,礼部尚书行至中间,躬身“皇上,在过几日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了,而且不日邺都的佳人节也要举办了,往常不过都是民间老百姓自己热闹一番,朝廷都不曾参与,臣建议今年不如官与民同乐,并且嘉奖德才出众的花魁,这样既可以彰显天恩,也可以冲淡近日里朝廷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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