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晓幻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确实如佩儿所说,虽然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盖不住绝色的容颜。
花梨木的桌子上摆着佩儿刚刚端进来的姜汤,喝下去后全身一股暖流,虽说现下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方才那场雨着实让她着了些风寒,此刻只觉得头脑发热,晕困不已。
屋外那满院的春色,此刻也是寂静的,无人欣赏,微风阵阵,像是轻柔的音乐宣泄着她内心的烦躁,约莫过去了三个时辰,不远处久听见佩儿的紧蹙的脚步声,“公子快去看看吧,您的书童,王爷已经派人接回来了。”
曲晓幻立刻从红木凳子上站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我这就去看看。”她甚是欣喜,丝毫没有觉察出佩儿脸上的难色。
她一路小跑地来到了肃王府的正堂,肃王正站在那,对着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出神。
“王爷,听闻在下的书童被您救回来了,乌某万分感谢。”,面对这样一个贵人,曲晓幻此刻内心充满着敬意和感激。
“乌大师,快别这样,说来惭愧,你还是随我一同去下房看看吧。”肃王面色有些难看,言语之中也似有隐情。
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人一同来到了下房,只见飞儿上身赤裸,床榻旁有一位看上去像是医者的人,正拿着两枚磁石在飞儿身上游走。
而曲晓幻赫然发现飞儿的肩背上刻着一个贱字,“飞儿,你这..他们凭什么对你用刑。”
床上的飞儿本双目紧闭,一听见了曲晓幻的声音,赶忙起身把医者的手推开,顺手把衣服披上,此刻他的小脸苍白,紧咬牙关,浑身微微地颤抖。
曲晓幻看着他这般,那原本灵气十足的眼眸此刻也失了颜色,忍不住上前来到他的身旁,“飞儿你怎么了,告诉我。”
“小的没事,公子无须劳心,此处是下人呆的偏房,不是王爷和公子久留之地,还请王爷和公子回去吧。”
“可是..”这分明就是飞儿的推脱之词,曲晓幻怎么能放心了。
“乌公子,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免得耽误了医治。”肃王口气里也难掩担忧,但还是劝说曲晓幻。
曲晓幻无法,只得和肃王来到了后院,“凭什么,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对飞儿用刑,还用了如此侮辱人的手法。”曲晓幻气愤的满脸绯红,一直红到发根,对着面前的空气发泄了起来。
肃王似乎被她这满腔的怒火怔住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为了一个下人如此的动怒,真是难得。
“飞儿背后的字应是旧伤,当年高祖在位时,天下刚定,举国上下都已严法厉刑为本,上行下效,那个想来是在飞儿婴儿时,家族中因何等事受的墨刑。他可能是不想你看见,这毕竟是他屈辱的过往。”
曲晓幻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背后的字确实看上去像是旧迹,“是吗?他不想让我知道?”
肃王点了点头,“虽然飞儿还只是个孩子,但是不要小看一个男人的自尊心,那往往比性命更加重要。”
“那医者在为飞儿疗什么伤。”曲晓幻不解,当时确实看着医者的手在飞儿身上摆弄着,也不知道在作何。
“飞儿这次也受了很大的苦,衙役居然敢私自用针刑。”肃王此刻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受此刑者,浑身上下都是看不见的小针孔,每个针孔都有一枚细小的银针,随着时间的推移,银针在血液里流动,直到最后流入心脏,如果救治晚了,银针吸不出来,便是大罗金仙也就不了他了。”
曲晓幻听闻,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火在胸中燃烧,凭什么,生命皆是儿戏吗?
“王爷王爷,您快速速更衣,皇上急召。”管家老爹从不远处急匆匆地赶来,似乎有什么要事。
“公子暂且安心,我已经命人定要治好你的书童,待我从宫中回来,再请大师一叙。”说完肃王便告辞,健步如飞地离开了后院。
望着肃王离去的背影,当头的烈日,照着她的眼睛生疼,往日大家都说和风如旭,灼灼之光。
眼下曲晓幻只觉得彻骨寒冷,头依旧晕得厉害,可是在没有得知飞儿脱离危险,她还是不敢离开,不过听了肃王的话,也没有再去打扰他医治。
就这样曲晓幻一直站在后院里,约莫半个时辰不到,她烧的更加厉害了,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仿佛置身云海深处,又似随风飘扬的柳絮。
她双脚竟如同面条一样瘫软;思维像漆黑的夜里的一滩死水,停滞得不起半点波澜。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如同一桩朽木,曲晓幻就这般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曲晓幻有些疑惑的环视四周,似乎自己身处在冰冷的潭水里,慢慢下沉,就在这时有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抓住了她,强劲而有力。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