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贸院推动了金本位,刑部重新整顿了刑名法度,万事俱备。
眼下,要如何说服摄政大将军重开商道,成了钱金和皇帝、太后一派最为苦恼的问题。
必须要让皇帝出面提出这一议题,还要让摄政大将军能明显的在此事中得利。
但是摄政大将军黄义此人,不为利益所驱使,一生贯彻的都是将军的铁血本性。也正是这种纯粹的秉性,使得他对于自身志向以外的事物毫不关心。
因此在治国方面或与人的关系之间,他这种只注重力量而忽略人心的方式,有时候意外的带有些残忍的特质。
这样的黄义,究竟什么样的利益能使他满足呢?
“事到如今,重开商道势在必行。”钱金率先说道。
“嗯,就是要如何与摄政大将军说呢?”皇帝面带愁色。在摄政大将军的面前,他总是稍显怯懦的。
每当他挺立着瘦弱的身躯站在黄义的对面时,他总能感觉到从黄义那挺拔壮硕的军人的血肉中,涌现出的旺盛生命力。
那份如燎原之火一般富有侵略性的炽热,仿佛将他冕服上的凤凰图腾都燃烧殆尽。
自小,受太后的影响,皇帝是惧怕着这种激烈气质的。
他感觉,黄义身上那股志向与忠诚交织的热血,是一种有别于爱恨,更加强烈的情感。一切的激烈情感,在皇帝眼中,皆是业火编制的牢笼。
他也因此,厌恶着一切凭心而为之的黄义。
钱金想了半晌,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摄政大将军此人不爱财,说是贪恋权势却对自己不甚明了的尚书省、金贸院之事不多过问。毋宁说是只在乎军旅之事。”
太后点了点头。“正因如此,才难以处理。”
皇家最怕也最关心的问题便是兵权旁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什么事情都不管,只想把持兵权。就是这样的人才危险。”皇帝带着阴晦的表情说道。
“那不如就利用这一点,让他答应重开商道呢?”
“如何可行?”太后和皇帝疑惑地问道。
“既然大将军只想要兵权,那我们便承诺他重启商道后,支持他攻打北辽以夺回北境。”
“这......可以吗?要是开启战端的话,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势力不又会随着兵权,到了黄义手里吗?那我们苦心经营的变革,岂不是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皇帝的态度稍显激动。
钱金于是向皇帝和太后仔细分析了起来:“陛下请放心,攻打北辽只会更有利于财政一方。
“其一,目前国库空虚急需重开商道,这是为了能趁着这两年西乌大肆发掘新银矿之际,利用金本位与西乌开始贬值的白银黄金复本位进行金银套利交易。边棠与其通商量越大,利润便越大,国库也能因此在短期内充盈起来,这也是设立金本位的初衷之一;
“其次,我们可以利用这笔套利利润推动北辽的作战,夺回北境。北境拥有两个原属于边棠的重要黄金矿脉,若能夺回,边棠的金产量将再度提高,这有利于在开放通商后对货币量进行调整;
“最后,边棠也需要在重新通商后,以军事实力来威慑西乌和北辽两国。毕竟我们是曾被侵略的一方,若不先行震慑,恐怕这两国还会在通商后想着如何利用开放的商路入侵。”
“所言甚是!只不过,那个金银套利是个什么?真的那么来钱吗?”皇帝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露出了越发兴奋的表情。
“回陛下,按理来说应该是很来钱的。不过需要大量的通商贸易往来才能办到。”
相比于皇帝的兴奋,太后反而更显沉稳的思考着,她看向钱金问道:“让黄义继续执掌兵权开启战端,不会更加危险吗?”
“眼下,这应该是没有办法的事。但只要有尚书省和金贸院在,这种危险就是可控的。”钱金如实回答。
“吾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呢?”太后了然的点了头,转而望向了皇帝。
“朕只要尽量以支持北辽作战来说服摄政大将军便可以了吧?”
“是的。”
“好,朕会召见大将军的。只是到时,钱金也要在场,就按你刚刚说的那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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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陛下放心,若果真能如钱大人方才所说,老臣定当支持商道的重开。”
摄政大将军的首肯并不令钱金感到意外,毕竟北境已经成了摄政大将军黄义的一块心病,他不断坚持着要在国力得以恢复后,一雪国耻夺回北境。
但是,经过六年的苦心经营,他也终于明白仅靠着自己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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