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阿狸几乎是被方舞拉住后衣领拎起来的。那时,方舞拽着童阿狸的后领,她那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光,霸气凌然,拎着娇俏高挑的童阿狸像拎起了一只无辜的小鸡崽子。
这时的方舞比童阿狸高很多,她本身又比童阿狸大几岁,当童阿狸镇定下来,眯着眼睛转过头去看方舞的时候,因为身高的差距,再加上距离太近,童阿狸非得微微抬起脸,才能看得清方舞的眼睛。
但从始至终,明明是受了惊吓,童阿狸的表情却还是疏淡的,平静的,她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只任方舞莫名其妙地拎着她的后领,就那么挂着。
她的清透的目光疏淡地扫过方舞的脸,定定地盯住她的眼睛。缓缓,童阿狸的视线才又划下去,扫过方舞拽着她衣领的手,扫过她身后鼓着脸正在对着她比中指的潘时语,扫过石拱桥上错愕地愣住了的童晴缘
见着她们,童阿狸妖帜的眸微眯,突然,就那么柔媚中带着几分锋锐地勾起了嫣红的唇。妖魅,冰冷,绝艳,这完全是不该出现在一个高中生脸上的表情。她太年轻,太娇嫩,但偏偏,童阿狸的神态如火纯清,她这副样子,不但不会不伦不类,反而很迷人很勾人,清纯中带着放dang。不得不说,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没等童阿狸开口,方舞已经松开了拎着她后领的手,她利落地拍了拍手掌,定定地望着童阿狸那尤甚春花秋月的脸,语气很正经,话却有几分轻蔑,她道:“童阿狸?童家的那个私生女?”
“有事?”轻抬眉梢,这就算是认了。童阿狸也不气,她的语速很慢,但字正腔圆。声音也特别的好听,是那种江南水乡般细细的糯。
这时,正午的阳光不偏不倚地洒在童阿狸白皙的脸上,更映衬得她眼角鲜红的泪痣格外得醒目,隐媚勾人,就好似海中生明月,离人心上愁。
这一刻,除了“狐狸精”这个词,方舞是真的再也想不起来该用什么词形容这个女孩了。她其实是没什么怨愤的。毕竟在大院里,私生女私生子之类的事情太多了,只要不伤根本。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面上保持沉默,暗地里划清界限。
但既然私生女都被带回家了,童晴缘今天的态度还是这般,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总该做点个事,给她们泄个愤,也把事情往明面上扯开了得了。
在方舞的世界观里,要打要杀,明着来。要么相安无事,要么杀伐果决。别来个背地里肮脏如鬼,她不喜欢。
“这么傲?”见童阿狸压根没反应,方舞刚气地挑了挑眉,她打趣地拍拍手。抬手,中指便直指向童阿狸的眉心,语气凶厉却也冷淡,更多的却是漫不经心,她道:“你认不认晴缘做姐姐是你的事情,你有自知之明,晓得野鸡不攀凤凰窝也是件好事。只不过……”
这时,方舞的话音一顿,手往前一伸,实在是她的速度太快,也不见方舞到底做了什么,就见童阿狸单手挂在肩上的书包被她轻易地抢了过去。
接着,方舞笑得冷恶,手腕才悠悠一扬,转眼,就听“嘭”的一声响,童阿狸的书包被扔进了清澈可鉴的一鉴湖里。
见到了这个地步,面前小姑娘的脸上也没有半分的惊骇,或者半分的示弱。甚至,童阿狸连阻止都没有阻止她一下!方舞兴味地挑了挑眉头,心底暗叹一声可惜,她其实还蛮不讨厌这种类型的姑娘的,但,戏总要做足撒,都已经开演了……
但方舞心底是这么想着,对上童阿狸那双波澜不惊的美艳双眸,她着实也是愣了一下。急忙收敛了心神,方舞才继续道:“你有自知之明不喊晴缘姐姐是一回事,但在童家,如果你有胆子不尊重她,或者看她性子好就欺负她。我,方家的方舞,就会让你的人生像这个书包一样,落入水底,不见天日。”
“落入水底?不见天日?”童阿狸轻笑,缓缓重复了一遍。她甚至没有看方舞,只是转过脸,目光望向一鉴湖湖面那一*荡起的涟漪,望着她的书包缓缓地沉进水底。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就发现这片湖水很清,很干净。她只站在岸边,就能看见水底的鹅软石,看见水底翩翩自在的游鱼。而这时,水底又多了她的书包。
“你怎么晓得,落进了水底,就会不见天日了?”似乎觉得有意思,童阿狸轻笑。她转过脸问方舞,神色里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半分愤怒,她甚至没有再去看被方舞扔进湖里的书包。她只是依旧浅浅淡淡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英气逼人的高挑女孩,仿佛觉得好奇,仿佛这个问题比她突然被拦住,突然被威吓恐吓还值得探究。
童阿狸一直觉得,从她正式走进大院,走进童家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像是一片浮萍,没有人在乎她,没有人管她,更没有人爱她。大家都讨厌她,变着法的漠视她。不过都没有关系,她从来都不觉得孤单有什么不好,也不觉得谁会比较可怕。除了死亡,她不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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