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么说,程微不再多说。
她与薛融算上这次,只有两面之缘,虽然同情他的遭遇,可也仅此而已了。
见妹妹没有执着的凑上去,程澈暂且放了心,吩咐八斤道:“陪那位薛举人去一趟八桥镇,帮他料理一下事情,要是那位薛举人有什么冲动之举,就拦一拦,有事情记得送信。”
“小的懂了。”
八斤出去,程微摘下帷帽,一脸好奇地问:“二哥,你竟然这么热心?”
程澈笑看她一眼:“微微,在你心里,二哥就是冷情冷性的人?”
“不是。”程微摇头,可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再热心,萍水相逢的人,帮人帮到家里去,这也有些过了吧?
等等,二哥该不会是见薛融年轻,想来个榜下捉婿吧?
那可不行,薛融那么呆,还用衣袖擦嘴,她才不喜欢!
“二哥,你觉得……薛融怎么样?”二哥要是说他好,她就立刻把他用袖子擦嘴的事说出来。
一听程微这话,程澈整个人都不好了。
妹妹已经开始考虑这么深入的问题了吗?居然还要征求他的意见,这情况看来严重了。
“那微微觉得呢?”程二公子心中翻江倒海,面上不动声色地问。
程微有些赧然。
二哥又没明确说出来,她就急忙忙警告,是不是不大好?
妹妹害羞了,害羞了,害羞了!
程二公子心口中了一箭,好一会儿,才温柔笑道:“微微不用不好意思,有什么想法,都告诉二哥,二哥一定帮你。”
才怪,微微要是敢说想嫁那个薛融,这辈子那人都别想再出现在微微面前!
在程二公子想来,一个举人,无论什么原因,混成薛融那个境况,实在是太无能了。
他可以帮他,但是他的妹妹,却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谁没有艰难过呢,有的人能抓住逆境中的一根稻草,从此逆转风云,而有的人,却把一手好牌打得一团糟。
不是所有的一往无前,都是值得称赞的,特别是那些意气,代价是亲人们的血泪时。
伯府处境艰难,为了给妹妹买上好的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十几岁时就偷偷开书斋努力写小黄书的程二公子默默地想。
程微被程澈话中意思吓了一跳。
二哥最是疼她,求他帮忙从来是有求必应的,她可别弄巧成拙,让二哥以为她对薛融有意呢!
“二哥,我没什么想法,我就是不想嫁人,二哥可要记住了才好。”
程澈松了口气。
不想嫁人就好……等等,这个问题似乎更严重?
程二公子太阳穴疼起来,转念一想,微微才十四岁,这个问题虽严重,似乎又不是很急……
想通了的程二公子领着妹妹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待程澈拜见过长辈们,回屋洗漱完,程微请他去了飞絮居。
“微微叫二哥来有事?”
程微把伺候的人支出去,从隐蔽处拿出绸布包裹的一物,把它打开,拿出里面的鞋垫递过去:“二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