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畅摇了摇头,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两步赶上周振华,挽起了周振华的胳膊。
至少,你还在我的身边。
周振华虽然感觉有些不自然,但终究没说出什么,任由陈畅挽着自己的手。
心思各异的两个人,就这么并肩前行着。
……
周振华脸色阴沉的站在墓园的门口。看着里面的墓群,心里说不出来难受。
在路上,陈畅已经将黄国文父母死去的消息告诉了周振华。
虽然他并没有那种失去双亲后悲痛的感觉,也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怒。他知道,这一切,其实跟自己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就像失去了点什么。
陈畅拎着一袋冥币站在周振华的身边,拉起了周振华的手,像墓园深处走去。
路过一个个坟墓,阳光照在黑色的墓碑上,反射回来的光刺的周振华生疼。
即使阳光高照,但是四月的天,终究还是有点冷。周振华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冷意由身体内部蔓延而来。
一路上,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处新坟前,崭新的墓碑,不染一尘。
墓碑上,一个慈字在上,其下左右各有一行字。那是黄国文父母的名字。
“慈父周建国,慈母***,之墓。”
周振华现在墓碑前,浑然不知所措。心底泛起一丝苦涩,难受的很。可那不是痛苦。
他悲伤不起来,也无法作为黄国文感同身受。就像走马灯一样,黄国文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闪过。有关黄国文父母的记忆也不是很多,但是却清晰的印在周振华的脑海里。
他能感觉到,自己终究是个旁观者。
陈畅看着沉默着的周振华,蹲下身来,将袋子里的冥币一沓一沓的拿了出来,堆在一起。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沓。
“伯父伯母,国文回来了,回来看你们了。”陈畅一边烧着冥币,一边颤抖着声音说着。
她想到了伯父伯母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候的热情,知道自己和黄国文关系的时候震惊,最后不在乎自己和黄国文的年龄差距,选择支持自己。还总是帮着自己一起欺负黄国文……
顿时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眼泪顺过脸颊两边流了下来。泪水滴在了冥币上,但很快随着燃烧着的冥币消失不见。
周振华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父母,但是无论怎么回忆,也记不起父母的脸,最后只剩下模糊的一片。
他又想到了为自己操劳一生的奶奶,最后因为一场意外而失去了生命。想到奶奶布满皱纹的慈祥笑容,心里突然就痛了起来。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抓着自己的心,然后用力抓了一下。
这种痛,差点让周振华呼吸喘不过来。
周振华用手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希望能借此缓解一下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痛。
如果此时现在这里的是黄国文,心又会有多痛呢?
周振华不知道。
人的悲欢喜乐并不相通。
周振华可以作为旁观者感到难受,也可以作为旁观者感到愤怒,但是,就是无法作为黄国文感到失去亲人的痛苦。
因为自己不是黄国文。
好一会儿,感到心不在那么痛,才蹲下身来,和陈畅一起烧着冥币。
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二人身边。
韩书秋。
韩书秋看着一起蹲在地上烧着冥币的周振华和陈畅,默不作声蹲在周振华的身边,将自己带来的冥币也拿了出来,放在了未燃烧完的冥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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