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赵六月喃喃自语:“我坚持的理由是什么,孩子跟着我,吃不饱,穿不暖,长大了,她会不会恨我?”
想到这,赵六月不由得又拿起了刀。
可是却又迫使自己将刀放下,独自一人抱着孩子,在深夜里哭泣着。
没人诉说,也没人管她,赵六月就好像被人遗弃在这里一样,无人问津。
第二天,赵爱儿发烧了。
赵六月抱着她去找镇上的卫生所。
医生看了看,给她开了药,因为年纪太小,不适宜挂瓶。
回家的时候,赵六月自己打开病理书,按照上面解说的,自己给腹部拆线。
周芳送她出来的时候,她剖腹产的伤口,还没拆线,如今出来了,只能靠自己。
没有任何卫生,也没有任何工具,她就是自己买了个镊子和紫药水,自己拆线。
刚拆完线,只听到门外传来一句:“有人吗?”
赵六月慌张的放下衣服,走了出去。
她以为是隔壁邻居,又或者是问事情的人,但没想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李初冬。
双目对视,两人的泪水,都毫无征兆的落下。
李初冬大喊了一声:“姐!”
说着,冲了上去,抱住赵六月僵硬的身体:“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我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
赵六月没有任何回应,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来这里,已经二十多天了,说实话,这二十多天,她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甚至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但是她没想到,她会看见李初冬。
李初冬哭着放开了赵六月,竟发现许久未见的赵六月变得这般模样。
骨瘦嶙峋,头发凌乱,穿着破旧的衣服和裤子,十分邋遢,这要是一看,准会被认成典型的农妇,谁能想到,她会是赵六月呢。
“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李初冬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许家人真不是东西,竟然把你变成这个样子!”
“许家人?”赵六月恍恍惚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打电话,你不接,好几天了,都是这样,我觉得奇怪,就去许家了,他们说你刚生孩子,在休养,不方便见人,我就没打扰。”
李初冬擦了擦泪:“可是我发短信给你,你也不回,我觉得很蹊跷,又去了许家,这才听见那姐夫的母亲说把你送走的事,我不敢声张,躲在门口一直听,才听到一个水灵镇,我就上网找了找,照着地址找到这个地方。”
赵六月看着李初冬,不知道该说什么,以为见到亲人,会很激动,可是内心却没有一点波澜。
产后抑郁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我已经来这个地方好几天了,天天打听外来人的消息,有人说有个外来女人住在这,带着个孩子,我就来问问看,没想到真是你。”
话音落下,赵爱儿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赵六月慌慌张张的走了进去。
李初冬跟着进来,看见这个居住的地方,哭着说道:“姐夫的母亲怎么能这样,我要给你报仇,我打电话给白谨城!”
说着,李初冬掏出电话。
赵六月猛地抓住她的手机:“你还和白谨城联系?”
李初冬摇了摇头:“可是,只有他能对付许家,不是吗?为了你,我愿意和他认错,我愿意再下贱一回!”
赵六月夺过李初冬的手机。
“姐,你都不知道,好多人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