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五十二年夏,沈修蒙瑜二将破北靖楼烦王,石羊王兵马,生擒二王,扭送回京。
同年七月,楼烦王供出与卫官员勾结一事,递交往来书信,对卫俯首称臣。
八月,上以欺罔通敌之罪收监薛凯,北境大权由穆放总管。
八月中旬,薛凯于狱中畏罪自杀。
同月,南河洪水泛滥,瘟疫肆掠。
九月,上下旨赈灾,发令诸医正奔赴瘟疫之地为民救援。
十月,有东南人名越者,上京擂鼓诉状,言乾元四十八年焚城事件另有隐情,望帝明察。
帝闻之大怒,遣二皇子姬越至东南彻查。平宜俯首称罪,自尽狱中。
同年冬月,姬越查出平宜贪污赈灾款项之罪,广而寻之,罪十数官员。上情请帝严惩。
腊月,监察署钦差至彼,东南官员下马者数十人。
举国震惊。
与此同时,顾府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顾老爷有个远房亲戚深夜投奔,浑身破烂残旧,还带着血迹,只手中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能证其身份。那人昏倒在顾府门口,昏过去的最后一句话是:
“拿……拿着这个……求……求见顾老爷。”
门房不敢怠慢,将玉佩递了上去,果不其然,顾老爷对此人分外重视,亲自出来将此人带了进去。
此时,这人正在东厢养伤。
今日正好醒来。
漱玉在屋内点燃了熏香,垂手关了门,退了出去。
床上的人挣扎着要起来行礼,顾女萝道:“不必起来了,节省些力气,说说北边的情形。”
“是,主子。”
“沈修蒙瑜战胜消息传回之后,薛凯在将军府设宴邀诸将同乐。并在欢喜楼找了胡姬来跳舞,酒过三巡之后,有胡姬舞剑,要刺杀薛凯。”
“薛凯并没有醉。拍手请出亲兵,要将胡女下狱。”
“不想穆放庭宣薛凯十项罪状,以兵士围住了大将军府。将薛凯下狱”
“属下们去救,正中穆放奸计,去者无一生还。”
“属下们回京欲报给主子,不想在离边南门外遭到伏杀,只属下一人生逃。”
那人说着脸色一白,闭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回忆那一天的惨状。
顾女萝在他面上扫了一眼,“那群人什么来路。看得出来么?”
“属下不知。”
“那北境我们还剩多少人?”
“不足十人。”
何况北境如今固若金汤,进出不易,那十人就是不死,也没多大作用了。
顾女萝抿了抿唇。
武功高强的不明势力,受平宜牵连的顾家手下。一桩又一桩的受挫事件,让顾女萝近来心浮气躁。
但她到底是隐藏情绪的高手,所以也只是清冷地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查明那些人究竟是谁,你好生休息罢。”
“谢主子。”
他埋了头,是一种服帖姿态。
顾女萝起身离开了东厢。
熏香越来越浓,渐渐堆满了整个房间。病榻上的人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勉力想开口呼救,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终于,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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