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你的仇恨吗?那妖取了那么多人命,之后会更多,方才在您家玩的那群小孩子也不会幸免。如果您想这样,不如我来帮你消了仇恨,屠了全城,条件是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怎么样?”
“不!不!”于三娘终于抬头,急忙否认道。
“大娘,您别听她乱说,那妖害人不浅,如果真和您哥哥有关,您也不希望他落下骂名吧?”路知安慰道。
“…”于三娘还是不肯说,只是低着头一直在摇头。
“还是您不信我能做到?那这样我先让你看着全镇的人死在你面前,然后你再告诉我,如何?”温瓷说着便要拉着于三娘的胳膊往外走。
“不要!”于三娘甩开温瓷的手,抽泣道:“我不恨他们,我恨的人已经都死了。”
“来,您坐下慢慢说。”路知扶着于三娘坐下,看了眼温瓷道。
“我哥哥于生被征兵的征了去,便一去不回。只剩我和嫂子林安安过日子,嫂子生下安生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加上传回来了哥哥死讯,嫂子一病不起。”于三娘说着便哭了起来。
温瓷从腰间拿出一块手绢递给于三娘,问道:“这个萧家有什么关系?”
于三娘接过手绢,擦了擦眼泪,道:“我用了哥哥送回来的一大半的钱才给嫂子调理好身子,我和嫂子为了维持生技都会找一些零活。安生四岁的时候,嫂子上街买菜,这萧家独子萧楚看上了,萧楚道貌岸然,出了名的纨绔。”
七年前,春末夏初,柳絮纷飞时节。萧夫人溺爱独子,对萧楚是唯命是从,萧楚说他看上了林安安执意要娶她,萧家夫人打听了林安安没了丈夫,还有一个儿子。本嫌弃林安安的出身,奈何萧楚在家中疯了一般的闹腾,最后萧夫人只好同意。
五月初十,萧家命人将林安安和于安生绑了去,于三娘拼命阻止却无济于事。萧家给林安安换上了嫁衣,绑上了花轿。
林安安誓死不从,洞房之夜失手杀了萧楚。
萧夫人知道后勃然大怒,命人把人质于安生和林安安绑在一起,二人被堵上了嘴塞进花轿中,夜深人静,林安安和于安生被带到了山脚下的湖边,林安安挣扎间身上于生留下的刻着他名字的风铃掉在了地上,伴着风铃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林安安和马上就要五岁的于安生被沉了湖,萧家夫人把地上的铃铛扔进湖里,柳絮纷飞,没人在意林安安的绝望和孩子的哭啼,一切归于平静。
事后于三娘多次向官府报案,但官府都不予理睬,后来才得知府尹早就被萧家买通,将此事压了下去,林安安和于安生的消失只是当做失踪待查草草了事。
于三娘讲完早已泣不成声,温瓷和路知沉默无言,人心难测,天道炎凉。人间处处都是权衡利弊之处,贫苦人家只能任人践踏,如同蝼蚁一般。
“那萧家灭门你可知道?”温瓷问道。
“知道,那是嫂子和安生死了的当年冬天,萧家全家都死了,整个萧府都盖了一层柳絮,门上还挂着刻着哥哥名字的风铃。没过几日当时的府尹也死了,死状和场景和萧家一模一样,我就知道是嫂子回来了。”于三娘说着,眼中是报仇的快感,又突然疑惑道:“之后镇上接二连三的死人,死的都是名声不好的男人,我就知道嫂子的仇恨还没有消。有一次来了几个捉妖人,在捉妖过程中被嫂子打伤了,机缘巧合下发现嫂子竟然惧怕风铃的声音。因此,在那以后这里便叫了风铃镇,每家每户门前都会挂着风铃。”
“她已经不是林安安了,成了妖尤其是因为仇恨成的妖,不会有人性,只会困在自己的执念中嗜血成性。你可知她在哪?”路知问道。
“她消失了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又出现了。但听说她一直待在山上。”于三娘道。
“好,多谢您告知。”路知起身谢道。
“你们…是要除掉她吗?”于三娘站起来激动道。
“大娘,林安安和于安生早已不在了。还请您节哀。”路知安慰道。
路知和温瓷离开,只剩于三娘在屋里感伤,她瘫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温瓷走出于三娘家,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就只是跟着她,一路快到客栈之时才消失。
客栈中。
几个人和青衫门的人坐在一起,除了路知和温瓷都苦着脸,看来是没有任何收获。
路知叹了一口气,同他们讲述于三娘告知他们的话。
“好好的一个女子,那孩子才四岁,他们怎么能这么没有人性!”言婉儿生气道。
“太可恨了!怎能这么罔顾人命!”言婉儿师姐不平道。
“人心难测,天下尽是如此之人。”白祁感叹道。
“那少爷,现在怎么办?”花骨问道。
路知摸着下巴想了下,道:“我倒是有一计。”
“路知哥哥什么办法?我们可以帮你。”言婉儿道。
“唉~此事本就是我们一同遇见,谈不上谁帮谁。”路知招招手,待所有人向他靠拢之后,道:“林安安定是心中怨恨难消,所以杀了当年有关之人还不能解气,所以才会把仇恨转到风铃镇的人身上。”
“所以你想从她记在心中的执念下手?”白祁道。
“不错,她因被强迫而死,若她再见到有人像她一样,定会出现阻止。”路知笃定道。
“我觉得可行,路知哥哥,我来扮成新娘吧。”言婉儿道。
“不行,你长得这么漂亮,万一那成了精的林安安嫉妒你,你可就有危险了。你就和我们当做送嫁的人,一起抓妖吧。”路知立马阻止道。
“好,我听你的。”言婉儿被夸的有些害羞,语气软软的道。
“那谁来扮新娘啊?”花骨问道。
路知不怀好意的转头看向一旁的温瓷,温瓷接收到路知的目光,果然不出她所料,自路知开始说他的方法时她就知道路知肯定憋着什么坏点子。
“小祭司经验丰富,修为深厚,又经历过大风大浪,肯定可以保护好自己。”路知客气道。
“你想让我扮成新娘啊?”温瓷一点也不生气的笑道。
“若小祭司有何难…”
“好啊。”没等路知说完,温瓷便高高兴兴的同意了。
“好!小祭司果然爽快!”路知作敬佩状道:“来。”
众人附耳过去,听路知说具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