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主动上门,肯定要热情欢迎。
市场很大、风险很高。
无论谁上门,出于什么目的,投资半导体都很有意义。
主动找上门的大钱,不止紫光展睿,还有国家的半导体产业基金一期。
每年进口数百亿美元,国产化近乎为零,存储行业不会被忽视,也不可能被忽视。
所以,长宁存储接下来的股东将会是:乐达投资、复兴资本、紫光展睿、半导体产业基金一期,还有长宁市,总共五家。
要身份有身份,要资本有资本,接下来就是静待花开、结果。
常乐从长宁存储成立以来,没有太过关心,偶尔看看公司发过来的简讯。
在半导体领域,他更关注底部基础架构——产业链的上游材料和中端设备。
譬如硅片、光刻胶、高纯试剂、电子气体、抛光、靶材、掩模版……等等。
又譬如光刻、刻蚀、薄膜沉积、量测、清洗、离子注入等设备。
这些就是半导体产业的基础。
基础夯实、链条打通,应用端的研发、设计、制造才会顺理成章、迎头赶上。
常学勤说完这件事,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志诚、乐子,前段时间,长宁来了一个日本人,你们猜是谁?”
常学勤故意卖关子,常乐直接说出答案:“坂本幸雄。”
常学勤说:“原来你知道?”
常乐笑着说:“我不关注不代表不了解,毕竟我们才是大股东。杨永宁征求过我们的意见。”
江志诚问:“坂本幸雄是谁?”
常学勤解答:“以前尔必达的老总。早几年,尔必达被三星的反周期大法卷死了,坂本幸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把击败三星作为一生的使命。”
常乐从旁补了一句:“值得敬佩,在他领导下的尔必达,技术领先全球,良品率高达98%,三星只有83%。”
“佩服归佩服,太过执着不是好事,而且他已经70岁了。”
江志诚:“……”
常学勤说:“呵呵,对,确实已经过70了。他希望加入长宁存储,主持dRAm项目。”
“他游说的观点是,一家有远大目标的存储企业,不应该一条腿走路,而应该两条腿走路,也就是说,要同步推进dRAm和3dNANd项目。”
dRAm是电脑内存、手机内存。
3dNANd是即插即用的闪存,固态硬盘。
江志诚点头说:“哦,我们东海也准备成立一家存储企业,Idm一体化工艺,主攻dRAm。”
“一期投资370亿元,会和台联电进行合作。另外,Am公司、科磊、泛林也会提供技术支持。”
“如果这个项目落地投产,相信不仅对东海,对国内的半导体产业也会有很大促进。”
常乐暗自摇头,对江志诚说:“爸,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费尽千辛万苦另起炉灶,搞替代计划?”
江志诚愣了愣,然后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未雨绸缪、居安思危是对的。”
“但也不能过于因噎废食,毕竟这个项目只是代工,而且只涉及成熟制程,不涉及最新技术,应该问题不大。”
常学勤也有类似江志诚的观点:“目前来看,虽有摩擦,但是都在规则范围内。”
“项目只生产中低端产品,应该不会遭遇极端局面,技术突破进入高端后,那就很难说了。所以,乐子你的看法也没有错。只是有些……”
长宁存储到底还是拒绝了坂本幸雄。
理由很简单。
在3dNANd项目上,长宁存储尚未站住脚,不宜分心拓展新的产品线。
长宁存储目前没有资格,也没有实力两手抓、两手硬。
能够一只手抓硬、抓实就已经很了不起。
尔必达,这家被寄予厚望、号称全球最好的dRAm企业,倒的很直接、很干脆。
和所多人强调的国运一样,其倒闭过程,充斥着戏剧般的偶然性。
1999年成立,经历金融风暴、产能过剩、价格下跌以及竞争对手的反周期大法,积攒了天量的负债。
面对银行逼债,为解决债务问题,坂本幸雄与镁光cEo史蒂夫·阿普尔顿秘密对接。
准备引入镁光作为战略股东渡过难关,并一同抗衡三星。
然后,一切敲定,准备签订协议的前一个月,史蒂夫·阿普尔顿挂了,挂的很突然。
挂的原因和黑曼巴类似,后者是坐飞机,他是开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