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笑时如积雪消融,苏见觅已经被迷惑一次,不会被迷惑第二次。
“谢谢好意,”她指了指等候排队看病的流民,“我不着急回去,而且出门时和三哥说好过来接我。”
萧检不动声色的挡在二人面前,“星潜,你先回宫去皇兄那里一趟,这里有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见觅在心里默默吐槽:有你才不放心。
但是两害取其轻,她现在最不想看见萧星潜,便默认下来。
萧星潜无法,只好策马而去。
萧检华贵的锦袍随意的坐在苏见觅旁边的木凳上,手里摇着一把玉扇,苏见觅注意到这把扇子和上次的不一样,看起来更加精致,肯定价值不菲。
他注意到苏见觅的眼神,显摆似的晃了晃扇子,“怎么样,这个是不是更细致一些?”
苏见觅刚给人家开了药,一言难尽地点头。
花里胡哨的。
“之前那一把扇子呢?”她问。
萧检漫不经心地说:“扔了。”
苏见觅眉心一跳,她是有眼力见的,当日那把玉骨扇,少说得五百两银子,放在一个普通人家,是一辈子也奢侈不到的物件。
他竟然扔了,扔得轻轻松松!
在饿殍遍地的城郊,是何其可笑!
苏见觅忍不住生气,柳眉倒竖,“扔哪了?”
萧检丝毫不感到愧疚,“不知道,大街上随手一甩呗,玩腻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你看看流民,再看看你,你怎么……你怎么扔得出手?”
萧检见她愠色满面,心下好笑,哄人一般将手上的扇子交给旁边的侍卫高风。
吩咐道:“你把这扇子当了,用来救济灾民。”
高风接过扇子,迟疑一瞬,还是遵从命令离开。
萧检对苏见觅说:“换来的银子,我全给你买药材,这样总可以吧。”
苏见觅横了他一眼,继续为排队的人诊脉。
一直到傍晚,日落西山,苏见觅才看完今日的病人。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随口对萧检说:“你说流民都聚集到京城了,皇帝姑父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的样子,户部的救济粮也迟迟不下来。”
萧检看着她头上的薄汗,眸光微动,又旋即摆出无所谓的姿态,“我只管逗鸟打牌,皇兄怎么想,我如何知道,反正不饿着我就行。”
真纨绔!
记忆里苏家被灭了,他仍是纨绔的活在京城做闲散王爷。
“算了,我和你没共同语言。”
话音刚落,春雪抱着孩子急急地跑回来。
苏见觅本能预感不好,忙问出什么事。
春雪哆哆嗦嗦的把襁褓举到她面前,支吾道:“大夫……大夫说是金瞳,说他治不了。”
古代的金瞳,在现代就是病理性新生儿黄疸(读音同“胆”)。
全身皮肤、巩膜黄染,严重者蔓延到瞳孔,便称为金瞳。
只不过很多人对黄疸有误解,认为是不祥的征兆,所以这个孩子是被大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