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其实并不如面上表现的淡定,毕竟太快当寡妇于她而言并没有多少好处。
怎奈萧元度自己作死。
仔细想想,她如今暂时有了萧琥这个靠山,庄园也已万事具备,萧元度的存在也不是那么必须,于是也便释然了。
这些天一直竟等好戏开场,想来想去,还是家宴的可能性最大。
“不仅与父妾私通,还致其有了身孕。萧元度啊萧元度……”
心里这样想着,都要按捺不住了,无奈当事双方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席间甘姬多少还往这瞅了两眼,萧元度却是一次也未往那边看过。
两人说话这会儿,甘姬又一次看来,不慎对上姜佛桑的视线。
姜佛桑愣了下,弯唇笑笑。
甘姬强忍慌乱,微微颔首后便将目光转去了别处。
尽管表现得若无其事,却难掩低落与神伤,满腹愁绪都要溢出来了。若非对着挚爱之人,绝作不出来此种表情。
先前想不通萧元度为何抢婚,如今姜佛桑才算明白个大概。
他和甘姬的关系既不为世俗所容,又不愿辜负心上人,所以才抢了自己来?
可笑,拿自己当什么了。
幸而是她,若换成别个满心待嫁的女郎,碰上这种事又该如何自处?
萧元度若是对甘姬一往情深倒也罢了,瞧他今夜态度,也不见情深多少……该不会是得知甘姬有孕,怕惹祸上身,才避之不及吧?
姜佛桑垂眼,心中愈发不齿。
突见甘姬起身,由侍女扶着离席而去。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如厕,要么是更衣。
姜佛桑又瞅了眼萧元度,这回被萧元度抓个正着。
“你到底在看甚?”沉着脸,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
姜佛桑见斜对面的卞氏隐约往这边看来,只好低下头,做出一副腼腆情态:“妾只是觉得夫主今晚格外好看,因而多看几眼。”
萧元度身形一僵,纵然知道姜女在鬼扯,心头还是划过一丝怪异。
拿着酒樽的那只手紧了紧,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脸也有些烧。
他收回视线,一声轻哼逸出:“鲜廉寡耻。”
姜佛桑挑了挑眉,不以为意。
又往末席处看了看,甘姬仍未回来。
扯了扯萧元度衣袖。
萧元度眉心直接纠出一个川字,转过来时额侧青筋突突跳动。
“姜、七、娘!”
姜佛桑佯装关切道:“我瞧夫主脸有些红,要不要出去吹吹风、散散酒热?”
萧元度简直想掰开姜女脑壳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黑着脸,恶声恶气道:“多谢夫人关心,我还不想冻死。”
随即挫牙哼笑:“要是夫人想去吹风,我倒是可以相陪,就去那湖边如何?”
姜佛桑干笑了笑:“不必了,妾不热。”
“哼!”萧元度重新扭过头去。
这回为了以防万一,把挨近姜女的那只袖子也拢了起来。
直到席散,甘姬也未回来。
当然,萧元度也未出去。
姜佛桑吁了口气,有些说不出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