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之说到这里,众人都扭头,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黄叙,黄叙在特种部队混过,也是特种兵中的高手,在场众人当中他最有发言权。
黄叙想了一会,道:“理论上是可以的,特种兵的训练科目中有一项,就是将飞爪甩到高处,勾住高处的东西,然后沿绳而上。然而成都城墙高达六丈(约13.8米),要将铁做的飞爪甩上那么高的地方,一般人可做不到,非军中大力士不可。
另外,城墙上巡逻的敌人约每三十丈(约69米)设一个巡逻小队,他们在这三十丈的距离里往复走动,期间间隔的时间很短,很有可能只有十数个呼吸的时间可供特种兵队员们行动。
虽然可以用布帛垫在铁爪上,以减少铁爪勾到城墙时的声音,不过多少还是会发出一点声音的,因此,必须在巡逻兵离开一定距离的情况下才能甩铁爪,这样一来,留给特种兵攀爬的时间就更短了。
还有,我们并不清楚城墙里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那边是否有人,适不适合在那里下城墙都是未知数,而上去的人必须马上下去,否则就会被巡逻兵发现。
综合上面几点,第一,能执行这项任务的人很少,必须是身手异常了得之人,全军中这样的人估计不会超过10,也许……只有5个是完全有把握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铁爪掷上城墙,然后爬上去,还要在另外一边爬下去的。
第二,即使他们真能做到这些,某认为也存在很大的风险,原因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不知道爬墙的那个地方,城墙的那一边是否安全,是否适合潜入。”
黄叙一口气讲了很多,他的话很专业,也中肯,借助铁爪高来高去的人才hong军中有,但是这样的人肯定不多,可谓万中挑一。
其实能沿着绳子爬墙的人很多,hong军战士个个都受过严格训练,hong军上下包括刘厚都能做到沿一条绳子爬上十几米高。
关键是速度,在这么短时间内从城墙的一边爬上去,再从另外一边爬下来,这要求他们在墙上基本是用小跑的速度上下才行,这就只能是高手中的高手才能做到了。
刘厚这种细胳膊细腿的人是肯定做不到的,做得到这个的人一般都是手臂粗如大腿,连着做引体向上一百个以上都不带喘气的那种人。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用这种方法入城去的人不可能太多,只能是个位数,而且风险很大,很容易被发现,一旦有一个人被发现,不但是他自己本人死定了,还会打草惊蛇,引起敌人的警惕,后面的计划就会全盘失败。
“既然这样,那这种入城方式我们就作为一个后备手段吧,非到必要的时候暂时先不用了,请郭先生说说第二种方式吧。”刘厚道。
“第二个方法比较简单,风险也比较小,就是通过城门进入。现在城门还没完全封闭,城外的米粮、蔬菜、鸡鸭、猪羊、药材等等货物每天都源源不断地运进城里,而城里的垃圾、夜香、潲水等也每天清理出城。
只不过这些事情现在已经基本交由有一定势力、家产,知根知底的大户人家来做,官府对他们统一管理,给他们发放过所,他们每天凭这些过所进出城门。而一般小民现在已经基本上无法进出城门了。”郭攸之道。
“那简单,我们伪造几张过所,那不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入了吗?”张苞嚷嚷着道。
“二弟,这过所哪是想伪造就能伪造的。你别打岔,听郭先生怎么说。”关兴忍不住拉住张苞,制止他捣乱。
“这有多难,不就是一张纸吗?我们这里会写字的先生多的是,写一手好字的先生也不少,就算是印章,还不是刻出来的吗?会刻章的人也不少,我们有这么多人才,哪里会伪造不出来一张小小的过所。”张苞没听他劝,不服气地道。
“呵呵,张小将军,我们hong军和‘工业部’拥有天下最好的工匠,很多人都有巧夺天工的手艺,如果有充足的时间,让他们伪造一张过所的确不难。不过现在时间仓促,一时之间却是未必能做得出来。”郭攸之捏着他那撇越来越长山羊胡子道。
“何解?”张苞道。不但他有这个疑问,很多人对这个问题都有点好奇,纷纷目视郭攸之,等待着他的解释。
“这不是工匠和先生们的手艺不行,而是客观原因造成的。当然,这也依赖于发放过所的官员和衙门对防伪的重视程度了。
如果是郭某来操持这件事,郭某会找一种独一无二的纸张来书写过所,甚至会找一种独一无二的印泥,最好是带有特殊味道的颜料来做盖章的印泥。
这两样东西如果你不知道配方,仓促之间是不是很难造出来?还有,郭某还可以在过所中做一些暗记,这些暗记很不起眼,如果没有人特意指出一般人是留意不到的,这样的话,只要你不知道暗记,无论你将过所伪造得更像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