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丝。
他已经五天没睡,从辛吉达内部传出上千人被虐杀致死的消息时他就已经知晓。
他连夜赶来,是因为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事情,是阴月天做的,而自己,则为这个少年提供了助攻。
这真是一件足以让他崩溃的事,若不是旁边有两个国际刑警的同事拦着,他几乎已经冲进火海。
他实在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若是,那将是他一生都无法洗脱的罪责。
这种无边无沿的恐惧,让他许久未进食的胃疯狂抽搐,抽搐到想要呕吐。
幸好强烈的恐惧感还没让他忘记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这道火墙,全世界能通过它的,不足五十人。”
而他,恰巧不在这五十人的范围内。
这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就在戴尔文即将被自己的预感折磨得几乎昏厥过去时,他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出现本该无比显眼的,至少也能一下子引起围观群众的大范围恐慌,但相较眼前通天的红莲火墙,他简直算不上什么。
他分开人群走过去,对眼前的男人道:“好久不见。”
五天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让他的嗓子无比干涸。
他沙哑着喉咙又重新说了一遍:“好久不见,金刚狼……卡夫曼。”
立在他对面的男人,自然是约翰·卡夫曼。
他被他吵到,回头看向他。
然后他冷笑道:“戴尔文,你是来逮捕老子的么?很可惜啊,老子没时间。”
一个人敢对国际刑警的逮捕说出自己没时间这种话,已经算是大胆,更何况他还对戴尔文自称老子。
戴尔文道:“那真是太巧了,因为我也没时间。”
他又道:“可是像你这样的人,本不该是喜欢看热闹的。”
约翰·卡夫曼道:“老子当然不是。”
戴尔文道:“可你出现在这里,究竟有什么阴谋?”
约翰·卡夫曼冷笑:“老子要做什么,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何须阴谋?”
戴尔文道:“好吧,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约翰·卡夫曼转头看向红莲火墙,目光幽深:“我是人。”
戴尔文道:“看得出来。”
约翰·卡夫曼道:“是人,当然会有朋友。”
戴尔文一愣:“你是为耶利奇而来?”
约翰·卡夫曼道:“我听说有一个杂碎在辛吉达内疯了一样的杀人。”
戴尔文道:“这消息已不新鲜。”
约翰·卡夫曼道:“而且是在富人区。”
戴尔文叹道:“耶利奇自然也是住在富人区的。”
约翰·卡夫曼忽的握紧拳头,那一双深邃的充斥着无尽凶狠的眼睛瞪得溜圆。
他两排整齐的白牙咬的紧紧的,从齿间迸出一句话:“若是那杂碎敢动耶利奇一根毫毛,老子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戴尔文道:“所以你在这里等火墙消失?”
约翰·卡夫曼冷笑:“老子像是会老老实实等待的人么?”
戴尔文一惊:“你想要进去!?你可知这是什么火焰?这是红莲业火!是来自地狱的火焰!你进去连灵魂都会被毁灭!”
约翰·卡夫曼大笑,他笑的很狂放,很桀骜。
“这世界上盼着老子死的人很多,他们用来杀老子的方法也很多!可是老子依旧好好地活着!”
他止住笑,无比狰狞的道:“地狱的火焰又如何?老子可是连地狱都不敢收的男人!?”
说着,他已不看戴尔文一眼,大踏步的走向眼前的火焰。
他的背影实际上与很多看起来很强壮的进化者没有区别,但那龙行虎步带起的豪气,却是一百万个进化者加到一起也决计无法媲美的。
然后,他就在上万围观群众的众目睽睽下,在无数的惊呼声中,助跑几步纵身一跃闯入火墙。
两名国际刑警走过来,其中一人道:“长官,那个人……是约翰·卡夫曼?”
戴尔文道:“是。”
另一人道:“他疯了?那火,可是连灵魂都能够灼烧的。”
戴尔文道:“他没疯。”
他叹道:“恐怕这个时刻,这些人中,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加清醒了。”
第一个说话的人道:“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戴尔文道:“守护。”
他解释道:“像他这样的人,本就是又穷又富的,穷到几乎一无所有,富到拥有世界上很多人都奢望着的,所以这样一个人,当他连生命都不在乎的时候,当然是为了守护自己最在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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