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所以我猜……你特意不要喉咙痊愈,是为了遮盖自己的声音。”
李广宁脸色瞬间铁青。黄大夫继续说下去,
“加之你带来的病人双目失明;他说你们萍水相逢,你看他的眼神却痴缠渴望不已;我想,你们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吧。你是隐姓埋名接近他,所以,你掩盖自己的声音,正是怕他听出你的声音——对不对?”
“黄大夫,你管的太宽了!”
李广宁眼神冷厉下来,是动了杀心!
黄大夫却还没有停下。
“他那双眼睛,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笔?这位宁公子,你未免也太狠毒了些。竟然**让他失明——”
“你说什么?!”
李广宁猛然站起,一声厉呵,
“他的眼睛是被人下了药?是哪个畜生——是不是外面那个姓苏的?为了控制他,不让他离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早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东西,没安好心!”
——无事献殷勤?你一个隐姓埋名暗中接近的,居然痛骂旁人无事献殷勤?
黄大夫斜睨他一眼,心中却有了判断。
看来杜公子眼睛不是他的手笔,自己错判了。
“黄大夫!既然你能看出他失明的原因,想必也有办法帮他!他一生要强,心思玲珑,从小就喜欢读书写字……若是让他看不到东西,只怕比杀了他还难受!你一定要将他眼睛治好!”
“是么?这是真心话?”
黄大夫似笑非笑,
“可若是他眼睛好了,你这李代桃僵的把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李广宁面皮一僵——方才,他一心只想着杜玉章的遭遇,却没想到这层。被黄大夫提醒了,他才觉出自己的尴尬处境。
若是他眼睛好了,自己的身份就瞒不下去了——李广宁此刻还不知道,杜玉章心中其实早就有了计较了。
李广宁咬紧牙关,心中万分纠结犹豫。黄大夫紧盯他神情变化,忍不住冷哼一声——这种权贵出身的人,果然都十分自私!
黄大夫对李广宁心生厌恶,故意诛心道,
“所以,还是让他瞎着吧。反正你宁公子家大业大,也不是养不起他。这样他还能更依赖你些,有什么不好?”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
“他性情刚烈,若中途寻死……”
“你不会找老朽再将他救回来?反正吊着一口气,死不透彻……我观他体内旧伤驳杂,怕是几次要死都没死成,但伤病痕迹都留在肺腑里了。宁公子,这种事你早就做惯了,也不怕再来一次吧!”
“黄大夫!你步步紧逼,居心叵测,到底想说什么?!”
“我有什么好说?只是你们这种权势在握的人,将旁人的性命尊严都踩在脚下,不也是习以为常了?只是成个瞎子,更不算什么了。”
“对啊,对你这样人,我手握生杀大权,也毫不在意。但我不会那样对他!”
黄大夫眼睛一眯,嘴角一撇,倒有些不信似的。李广宁冷哼一声,
“你不必那样看我。本来我也不欠你什么,更不至于向你解释!你以为我会对你说谎?以你的身份,配不上我花这份心思。你嘴里那些事我确实做过,没什么好隐瞒。做了的结果就是如今……他身子成了这样,对我也避之唯恐不及!所以现在再叫我做一次,我也不愿意了。
莫说他身子已经成了这样,禁不住折腾;就算可以,我也怕了!所以你不用在这里废话连篇,你就只管给他治病——他眼睛能治好,那就好好治!其他后果我自己承担,用不到你操心!”
“……”
黄大夫又看了他几眼。
他知道李广宁说的对,那样权势滔天,出游都要跟着几十侍卫随身护卫的人,绝不会在乎一名平民如何看待自己。肯对自己解释,必然是发自肺腑,不吐不快。
他原本步步相逼,也不过是一生耿介,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何况他流落此地,其实与外面那个杜公子肺腑中的一种病症颇有渊源——只不过这件事,他并不希望别人知道,所以没有吐露罢了。
若是眼前这位当真将杜公子的病放在第一位……
“既然这样,我们就可以谈谈正经事了。”
“说。”
“老朽曾得到一瓶药,据说能起死回生,可药性却十分凶险。杜公子的病,用别的法子是药石罔顾,除非有神仙下凡,否则他是必死无疑。老朽想将这药用在他身上——宁公子,你能否做主,替他冒这个险?”
话音未落,黄大夫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拧开瓶盖,一股奇异芬芳的气味传出来。不知为何,李广宁觉得有些作呕,心中更生警惕。
“这东西从何而来?凶险在什么地方?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给他用的。”
“实不相瞒,我也说不清这东西的来历。至于凶险么……意思就是服用了它,吉凶未卜,生死难料。只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让他赌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