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抛出去,陛下也不得不将你雪藏。此生你哪怕踏出皇宫半步,身边都要跟上三五百人。否则,就是有去无回。”
“……”
“可若是你现在还不说呢?杜大人,你心里该清楚,你联系西蛮,勾结七皇子,哪一条拿出来都是大罪。就算徐骁秋是迫于你的威胁才肯倒戈保皇,但真到了陛下面前,他会替你作证?他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只会将功劳留在他一人身上!杜大人,你与木朗来回书信,每一封都写明了是投诚七皇子;西蛮那边,难道你还指望西蛮少主能替你作证,证明你的清白?”
“韩大人果然什么都知道。不愧是陛下的眼睛,当真洞察秋毫。”
韩渊呸了一声,
“你真当坐在皇位上的会是傻子?这些密报我早就收到了,我明白告诉你,陛下也早知道七皇子要造反,做好了应对准备!但是直到昨日,我知道你和徐家的事情,才将你的计划串联到了一起!杜玉章,你胆子是真的大!”
“看来你还没有将我参与其中的事情禀告陛下。”
“我是该禀告陛下。可……”
韩渊一向尖嘴滑舌,此刻却破天荒沉默起来。杜玉章却浑不在意似的,还给他倒了杯酒。
“来,韩大人陪杜某喝一杯吧。”
“杜玉章,你真是……”
韩渊瞪了杜玉章一眼,却乖乖喝了这杯酒。他抹抹嘴巴,沉吟片刻。
“若我真是只眼睛,咱们相识一场,我就为你瞎一回。”
“哦?”
“杜大人,我不信你没有后路——你能说动西蛮少主替你出兵,想必叫你趁乱带你走,也不是难事。今晚你若是想走,老子就当看不到!可明早,我就一定要明明白白将这事情禀告陛下了。”
“韩大人,这事情关系太大。若是陛下知道你放我一马,绝对会大为震怒。你不必为我冒险的。”
“哪个愿意替你冒险!你想得倒是美!老子怕你死太惨,白皎然受不了!”
“……那韩大人就替我劝劝白大人。我这样的逆臣死就死了,都是咎由自取,不足为惜。”
“行,以后给你上坟时候要是遇到了白皎然,这话我一定替你带到。”
“哈哈哈哈,好!那就拜托韩大人了!”
杜玉章低声笑着,又给自己倒满了酒。宰相位置坐了三年,他不曾拉帮结党,更不愿酒桌应酬。私底下,他也没什么朋友,能陪他一醉方休。
所以许多人并不知道,杜玉章酒量其实很好,甚至可算是千杯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