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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粒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小豹子,他猛地跳了起来,视物昏暗,只有窗边的窄月,他撞到了不少的东西,发出低低的咒骂。
刚才他们在看恐怖电影。
结果他没被电影吓到,反被女人轻描淡写的一句吓得当场窒息。
啪的一声,灯光俱亮,少年喘着气站在门边,瓷般的肌肤有细微的划痕,似是一枝枝鲜红斑驳的花梗。
他穿外套的手脚都在哆嗦。
气得巨狠。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粒翻箱倒柜抽他的东西,拼命塞进一侧的大箱子里。
许粒的脚边又多了一双脚,足踝纤细,指甲猩红,西洋杜鹃的纹青微渗着点血,烙着一层暗红结痂,仿佛某种神秘的祭祀。约莫是有点痒,她拎起另一只细细的脚踝,脚趾头轻轻蹭着纹身,姿势散漫又暧昧。
这纹身是一周前两人去纹的,许粒在腰上,她在脚上,只因为这女人说脚踩在腰上的时候看,大片西洋杜鹃艳艳盛开,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当时纹身店里的老板都听呆了。
卧槽这是什么可怕的高级情趣!
那天下午许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眼睛冒火,嗓子也冒火,根本不敢看老板的眼睛。
许粒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拽出自己的衣服。
绯红问他,“你干嘛?”
许粒憋着暗火,“……你管老子干嘛!”
“生气了?”
“没有。”
“那就是生气了。”
绯红很笃定。
许粒不理她。
绯红用脚趾头戳了下他后背,揉出一种皱褶,“那件衬衫,我买的。”
许粒从行李捡出来,啪的一声,扔到她脚边。
“那条本命年内裤,我送的。”
许粒气得发颤,薄薄的一条凶狠丢了过来。
“还有……”
绯红这次没说完,被少年吼了一声。
“老子他妈的不要了行了吧,都是你的,全是你的,臭女人你真行!去他妈的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你最好不要来找我,老子陪玩陪够了,老子……老子自己滚呜呜呜你妈的!!!”
绯红被小孩骂得狗血淋头。
偏偏他抽着气,比她还要可怜的样子。
骂人的反而红了眼,许粒哭着离家出走,门被摔得震天响。
她摸了摸鼻子,很无奈问系统:‘这小孩怎么回事?年纪小小,老想着英年早婚,年轻时候不多见识一番人间风情,是很无趣的。’
系统:‘……’
系统:‘大约是你渣吧。’
绯红摸了根烟,一张艳丽的面孔严肃不已。
就在系统以为她会反省时,绯红重重点头,“那没办法了,换个人玩吧,玩坏了弟弟可不行,我会心疼的。”
系统:‘……’
实不相瞒,它觉得许粒会炸得更厉害。
此时,galileo资本管理公司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飓风之中。
国外交易所下午收盘,他们则是一直工作通宵到了凌晨,外卖热了又冷,几乎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作为这次被疯狂狙击的对冲基金,他们阴沟里翻了船,胃疼,肝疼,心更疼。
“操,该死的雪山集团,老子还买过他的酒呢,现在一头尿滋脸上了!”
“谁说不是呢,我先去天台冷静一下。”
“嘘,别天台了,老大回来了。”
众人纷纷正襟危坐,不敢去看那一道浑身散发着寒意的身影。
等人去了办公室,新人送出了一口气。
他喃喃地说,“红姐这次是真的要做死我们老大啊。”
同伴苦笑,“神仙打架,我们也得陪葬啊。”
大家很快就想起了那个女人,紧身旗袍,华贵皮草,所到之处,弥漫着一股冰凉的甜烟草味。
他们曾经以为夏依依是他们的老板娘,天天勤快跑过来,又是送汤又是送下午茶,直到这个女人踏入他们老大的领土,在老大的肩头从容抽着烟,甚至烟头烫焦了一片昂贵的西装布料,老大被气笑了,拖着人回了办公室。
再出来时,女人嘴角多了一片锈般的红,除此之外竟是安好无恙。
他们这才清楚谁是正版。
所以,尽管金绯红只来伽利略资本一次,他们却对她记忆深刻。
谁能想到呢,今天本来是西岛集团清算红鹭鸶酒业公司的大喜日子,却成了他们名副其实的“祭日”。而现在他们的伽利略资本同样很不妙,若是不处理妥当,很快就要步上西岛集团——他们盟友的后尘了。
众人无心谈笑,又投入新一轮的分析当中。
“外卖!出来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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