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文王与伊尹皆是望向七娘,只不过二人面色显着憔悴,见色七娘略感诧异,歉笑道:“晚辈‘妹喜’打扰左相与父王商议要事,小女这就退去!”
“慢!”文王郝文喊住七娘妹喜,左相伊尹只是低头沉思也无表情。
“父王何事?”七娘不解回问;
“为父今日前来,正是为你而来!”文王郝文话说一半,有些难以启齿。
见文王欲言又止,又见左相伊尹低头不语,或是女性直觉,她微微感觉到一丝不安,于是小声询问道:“父王何不直言,小女已是成年之人矣。”
良久,左相伊尹见文王难以启齿,于是将前后原委一一道来,七娘妹喜闻之默默无声,从表情便能看出此刻她内心几乎临近崩溃,此时的她内心纠结不已,就见她弱弱反问:“若无他法,女愿从之!”
左相伊尹一惊,在他看来七娘或许应当拒之而去,可偏偏七娘妹喜表现的格外安静异常安静,于是道:“七娘,老夫与文王也是商议良久实在别无他法,若你能委屈己身,解救圣主而归,想必以武王性子定当会感激七娘终生,眼下夏王昏庸无道,轻信谗言,荒淫酒色,若你去之或是能助商汤尽快解救天下万民于夏王昏庸之下,还望七娘慎重思虑!”
“不必过多遐思,小女愿去之,何日启程?”七娘表现的难以琢磨,对于文王来说他自然惭愧,小女虽是其义女,可从小生活在嵩山之上,更是极少回有施,若不是自身无法保其之,何来这般无奈。
左相伊尹当机立断,他救主心切,既然七娘妹喜愿之那最好不过也,于是道:“即日启程,路途之上老夫再与七娘商议对夏计策!”
“妹喜!父王有愧与你啊!”文王郝文起身前来抱住七娘哭腔道;
七娘这刻终于爆发,泪如雨下。两人皆是相拥而泣,从小便于义父相见极少,文王对其更是爱护胜过亲生儿女,眼下国之有难却要她来缓之,虽心有委屈但也并非无用之处,文棋乐画静心之道信手拈来,危机关头,也能防之。
此番若是真能解救未婚夫武王成汤,她自当全力以赴,只是可惜了她二人相恋多年的情缘,如今强权威逼与此她能如何能抗,虽生为女儿身,国之有难她自当愿为之牺牲。
这一切都怪来的太快,根本没给亲人相聚之余,毕竟事关重大,武王成汤此刻更是囚居夏台,左相伊尹不想有任何耽搁,事不宜迟便是匆匆洒泪道别而去,这时七娘又似想起某件重要事情,只见她奋笔落字留下书信,传与左相伊尹亲卫,让其转告某人。
两班人马快马加鞭出了城去,便是在落地村前再次道别,七娘座与马车之上望着文王泪如雨下的老面庞极其不舍,最终还是狠心拉下车帘独自含泪而泣,怀里的小胖墩还起身为其擦拭眼泪,可谓是万物皆有灵,土拨鼠是真心对七娘倍加好感,都不忍心离去回到属于自己小窝里去了。
一路上快马加鞭,难免有些颠簸,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左相伊尹才不忍开口打破沉默道:“七娘,此番计策委屈与你,老夫也是万分惭愧,可如今天下局势已经显现乱象,天子无道应当讨伐,若能解救圣主武王成汤,老夫答应你日后一定会同武王成汤想尽万法解救与你!”
“左相不必安慰与小女,小女虽出家修行十多年,但也知晓天下局势朝堂变故,如若未婚夫成汤知晓小女赴夏换汤,定会暴怒反叛与夏,那时还请左相大人全力辅佐与他,别让其冲动行事,他的性子小女自当了解不过,眼见国之有难,而此难又降之我未婚夫妇二人身上,小女子岂能独善其身抛弃他大难临头各自飞,身处这等乱世若能造福百姓有何所惧,小女只希望左相大人那时能劝慰成汤万万不可意气用事,一切应当以大局为重!”左相伊尹也是不得不佩服七娘妹喜独道广泛见识,方才与父道别还未走出离别之伤的情绪,此刻就能如此冷静思虑眼下大局之趋势。
“七娘所见老夫由衷钦佩!只不过如此委屈了七娘,老夫也是身心过意不去啊!”听了七娘一番见解后,左相伊尹深感愧疚,武王成汤为其独身赴夏引荐自己与夏王,可却是换来这般结果,他能不自责么!
左相伊尹之所以急不可耐动身赴夏解救武王成汤,是因为如若此番一行成功,来日讨伐夏桀,然后再另寻他法解救七娘妹喜也是指日可待。但愿那时昔日情人能放下今日之谋重合与好吧!
“左相大人无需自责,小女心中已然释然,未能领兵力敌万军,但愿解救心上之人!”七娘胸怀可谓天下女子中无一能比拟,为武王甘愿赴汤蹈火,为天下甘愿牺牲小我,为国家甘愿委曲求全,此等奇女子可谓天下少有,如若武王没有受困,如此二人该是何等般配!
此时左相伊尹心有不忍爆发而出,只见他老泪纵横掩面而泣,无颜面对七娘。
左相伊尹此行一队车马整备大量金银丝绸,白玉润石,奇珍异宝,进禹都为解救武王成汤不备诚意何其艰难。只不过这时左相伊尹路过落叶村之时,似有感应一般深灼的老眼在此多停留了片刻,就连七娘也似察觉到了一般,可惜此时昊单仍在虚灵之中,若是他醒来发现事态已变,会作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