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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坡顶,大约只维持100米的坦途,之后是一段1000多米长的下坡路,虽然没有上坡路那么陡,但是毕竟“上坡容易下坡难”啊,何况路边就是2、300百米深的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从来没见过这阵势的我,紧张得捏了一把汗……
“你这车,开得很稳啊!”我说道。
“20几年了!刚开始的时候,没有这条路,瑶山人要翻山越岭先走到南木屯,哦,就是我们刚才经过那个小村庄,然后我在南木屯接他们!后来有了这条路,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水泥路,是砂石路,坑坑洼洼的,那时更难开,现在好开多了。”
思雨曾经说过她小时候,为了能让爸妈带她上街,撒泼、耍赖、打滚的那些小故事,那时觉得挺好笑,现在才感受到,山里的人们,其实是极不容易;当然,山里的小孩,也极不容易!
“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确实不用,我只希望快一点见到思雨!
“你从南宁来?”
“佛山!我在佛山工作。”
“过来见她父母?”
“我……我已经有半个多月,联系不上她了!”
“担心?”
“嗯……担心!应该说……很担心!”一聊到这,我的心又被揪了起来。
“其实,山里经常是没有手机信号的,应该是没有信号的原因!”大叔安慰道。
我的心不断地祈祷着: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吧!
我们又经过了一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庄,大叔居然用瑶话与路上行人娴熟地打招呼,似乎路上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
“你是……瑶族的?”我诧异地问道。
“不是!”
“那你怎么会说瑶话?”
“都20多年了,你说呢?”
“思雨的家在这?”
“还要再往前一点的!那个调皮女孩,住这!”
我朝阿叔示意的方向看去,是一家山村小商店,里面人还挺多。
我们又翻过了几个小山头,大叔终于在路边的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说:“就这里!”
这是一栋典型的农村二层小楼,楼体已成了青灰色,似乎已经建好了十几年。小楼的右前方,是一座小瓦房;沿着小瓦房的外墙,砌着长方形的红砖围墙,类似于天井的前庭;前庭的大门,是自己手工制作的木门,紧闭着。
我站在那大门口,环视四周,小楼的背面,高耸着一座约500米海拔的大山,陡峭异常,山体呈7、80度角向上;小楼的正前方,是一座小草垛亭子、一棵柚子树、几棵小桔子树,再往前大约200米,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小楼的右前方,是一座小山包,而左后方,散落着三、四户人家。
“在这里?”思雨给我发过她家的一些照片,这里似曾相识,但是我仍不敢确定。
“没错,就这里!”大叔很肯定地说。
“思雨!思雨!思雨……”我朝着前庭内呼喊了起来。
大约过了10几分钟,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是不是搞错了?”我有点急躁地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大叔的回答依然很肯定。
“思雨!思雨……”我又叫唤了起来。
缓缓地,前庭的大门开了,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妇女伸出头来,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了句:“这里没有这个人!”
然后就“砰”的一声,狠狠地把门给关上了。
“这……”我无奈地看着大叔。
“这是她妈妈!”大叔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跟我说。
我又叫唤了几声“思雨”,里面依旧没有反应。我有些手足无措,开始默不作声,倒是大叔,不断地安慰起我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那中年妇女又打开门,见到我,大声嚷嚷道:“你这个人怎么还在这?都说了没有这个人了!”
“……”我无言以对。
倒是大叔,跟她说了一句瑶语,然后中年妇女便默默地退了回去。
“阿叔,刚才你跟她说什么?”我问大叔。
“我说小孩的事情,要让他们自己说清楚,才行的!”大叔说道。
我心里甚是感激,他与我无亲无故,却如此帮我!
不知何时,距我们大约5米多的小平房墙边转角处,思雨竟然冒了出来,泪流满面的,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栗着,颤栗着……
“思雨!”我不禁叫出声来。
思雨的嘴角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但是声音实在太小,我没办法听清。
我刚向前迈了两步,思雨却迅速隐没在了那道墙的后面……
我既激动又遗憾,之后又一阵狂喜,心里暗暗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思雨!
难道这堵墙,就能让我们今生永隔吗?我心里暗道。
我鼓起勇气,跟大叔说:“阿叔,你回去吧!”
“我要是回去了,你可怎么办?”大叔问道。
“大不了我今晚在那里睡一晚!”我指着门前的小草垛亭子说。
那应该是平时用来晾衣服用的,实在不行,我就先将就一晚了。我想。
“你别看现在是夏天,可是山里晚上的风,可冷了……”
“没关系!”我打断了大叔的话,很坚决。
“这样吧,我再等等,我认识他们,能帮你说上几句话!”大叔说道。
我沉默了,没有回答大叔的话,也没有再叫唤。
思雨就在里面,关键是如何让思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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