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冯礼。”
“我记起来了,你是冯礼,我的夫人。”
我只感到眼前一黑,有些站不稳。
我扶着阿雀病床的边缘才微微站稳,我细细地端详着他,一股奇怪的感觉涌遍了我的全身,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回道:“方榷,你果然是方榷,对吧。”
我话音刚落,他立刻张开双手,把我拥入怀中,我的泪水已经润湿了他的白色枕头--上面也是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只顾着哭了,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榷就是阿雀,阿雀就是方榷。
是吧,我的感觉不会错。
原来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可是----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完全变了一个人,并且还改了名字呢。
方榷说:“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么。”
他以前总爱说这种话,我每次都是一笑而过,然后开玩笑地吐槽他幼稚,只有小孩才会要他最爱的玩伴去许诺这种幼稚的事情。
但这次,我认真地,不带一丝调侃地,回答他好。--如果能这样就好了。
现实是,我已经和他离婚了,离婚不是儿戏,离婚意味着我们已经没有任何任何关系了,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从法律上,我们都是形同陌路的人才对。
我们已经一刀两断了,才对。
我就是会想这么多,没办法。我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这是从小被训练出来的天赋。
芭芭拉夫人在旁边拉着阿里,慈祥地对我们微笑,说:“你们慢慢聊,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随后阿里便被不情不愿地拉了出去,出去之前我还听到阿里一直问芭芭拉夫人---芭芭拉夫人,我们干嘛要出去啊,我想和阿雀,小礼一起说话。
随后我身后的门被干脆利落地关上,阿里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我挣脱开方榷的怀抱,从病床边站起来,看向窗外的蓝色大海,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根本冷静不下来啊,他妈的。
“阿礼,我没有和别人结婚,和你离婚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他半躺着对我说,我努力让自己忽视他语气里的恳求和明显的乞求。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如果他再说下去,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心。
“公司怎么办?---”我的语气近乎刻薄,我对自己的恶毒感到害怕和震惊。
他在跟我聊私人情感,我只关心他?的公司到底融资成没成功,我什么态度,方榷应该很清楚了吧。
我自认为我这样故作的冷冰冰的态度可以避免很多可能会伤害到他的话。
我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呢。
“我在聊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提公司?”他的声音在颤抖,我不敢转过去看他的脸。
我怕我会哭,我也怕我的眼泪会被他看到。
这样---总是不太好。
窗外的海景真美啊,放眼望去是好大的一片海,因为是旅游淡季,?海滩上基本上没什么人,以前和小金,阿雀去那里玩的时候,他们还调侃那是只属于我们的一片海滩。
我眺望着辽阔的大海,吹着带着咸味的海风,缓和掉了不少焦虑。
但我还是没有勇气转过身去看方榷。
“嗯,公司--怎么样了?你不和李翡翠结婚的话,公司运转很困难吧。”
我其实不信他没有联姻,公司是方榷十几年的心血,他怎么可能让他十几年的心血因为方父一事便付诸东流,我始终把不信。
他不抱住李翡翠这个大树,暴风来临时,摇摇欲坠的公司还不得被那些见风使舵的股东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