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上了阿雀的电动车,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道:“出发吧。”
阿雀好像得意了一下,哼唧了一声,而后帮我戴上头盔,便又重新突突地开了起来。
“我看你好像没带书。”阿雀柔和的声音闷闷地从头盔里传出来。
“带了,在包里。”我木木地回,心里突然感觉难受的要死,我好想拼命抓住什么东西,但却什么都没有能抓住。
我禁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笑我自己。
“噢。”阿雀沉沉地回,声音快要被风盖过。
之后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到达补习班。
今天大家似乎都特别不开心,小小的补习班里死气沉沉的,大家也都不怎么乐意回答问题。
但我今天意外地比以前能集中精神。最后的测验也意外地得了满分。
阿雀看着也不太开心的样子,他心不在焉的,测验没有及格。
回去的路上,我们在海边停了车,坐在黑乎乎的海滩上吹风。
是我提出的要求。
我知道逃避不了,有些事--还是需要先说清楚的。
而且---最好在外面说清楚,我不想把这点破事带回房子。
“阿雀,昨晚的事情,我就当作没有发生。你也是。”我看着黑乎乎的海面强硬地说。
我不想表现出任何暧昧的态度,让阿雀认为我对他留有任何委婉的,所谓烂漫的想象的余地。
因为我不想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我已经够累了。
阿雀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平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的海面,软绵绵地说:“我不要。”
他转过头来看我。
海边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不清才好。
我又把头转过去,这时我看到平静的海面上有了一丝光亮--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一艘很小很小的船只,在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你昨晚没有推开我。”他继续咄咄逼人地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我是没有推开你,可那是因为----”我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他在黑暗中越靠越近,快要把我压倒。
我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然后微微喘着粗气道:“你别误会了,那不代表我喜欢你。”
我沉思了一下,发现我自己也不懂我自己了。
“那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说出来好不好,但我很想很想说出来。
“因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真的好像方榷。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我好像快要流眼泪了。
真没出息,一提到方榷两个字我就眼泪止不住地流,跟个傻子一样。
“你很像很像,真他妈地像我的前夫。”
他突然安静了。
我突然有点怕他就这么消失在黑暗中了。
真傻啊。
我抬头看看月亮,月亮都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