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星哪有高非好看。
也许从我看到他那一刻开始,我便有了对他死缠烂打的决心,这决心不是为了填补夏日晚会节目的空挡,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我交叉着双臂,放到后脑勺上,躺在了阳台的长椅上,渐渐有了些困意,终于进入了梦乡。
隔天醒来的时候,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让高非这个叛逆少年同意表演钢琴节目。
我把这个难题告诉了方榷,他从我叫不出名字的西班牙小说后面露出两只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我帮你把他绑过来好了。”
听听,这是人话么。
我知道他现在沉迷虚拟世界,没空理会我的破事,于是只好作罢,一个人继续烦恼。
而后方榷突然后知后觉地问了我一句:“他昨天那样对你,你不生气?”
这货的反射弧可真是够长的。
“不生气。”啊咧,我好像没什么感觉,甚至更喜欢他了。
“你不对劲。”方榷又重新把自己的眼睛埋到书里。
“我不对劲,确实不对劲。”我喃喃自语,而后在他逼问我更多细节之前赶紧逃离了现场。
谁知一出教室就撞上了高非。
本来一个学校想不碰见都难。
但在昨天之前,我还真的一次没有在学校里碰见过他。
“啊,我们又见面了,纪律委员。”他冲我笑笑,我没看错的话,他的眼里有歉意。
此时他脸上又挂上了乖狗狗般的微笑。
这微笑跟摔掉女老师手里的遥控器之前露出的笑容是一样的。
我看到他的颧骨上有一块挺严重的淤青,看上去就像不久前刚被人痛扁了一顿。
他不悦地用手背擦了一下伤口,冷笑了一声,没有解释伤口从何而来,直接走掉了。
这个一个绝佳的时机,我赶紧追了上去。
走廊上人来人往,都纷纷侧目看着我们这对奇异的组合。
乖巧学生会长和抽烟打架校痞。
我的脑子不知怎的,突然就浮现出以上那几个字。
“弹琴不?”我眼巴巴地望着他,一边还要跟上他快速的步伐。
他走得好快,就像有什么急事要去办一样。
“滚。”他不耐烦地甩下这一句话,又抽起了烟。
我真想把他嘴里的烟抢过来扔掉。
他这个年龄,不应该抽烟的。
不,他这么好看一个人,不能让尼古丁腐蚀了--从内到外,都不能。
“只不过一次小小的失误而已,你至于这样么?”我闷闷地说道,直戳痛点往往最有效。
我打听到,高非放弃钢琴的理由,是因为15岁在全国钢琴决赛被刷了下来。
从那以后,他没再弹过钢琴。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差点要撞到他,也跟着刹下脚步。
他转过身子来抓起我的衣领,那表情又和昨天一样狰狞起来,“小小的失误?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当你的心灵保姆,什么加油站起来的话我不会多说一句。”我的语气冷静得我自己都害怕。
“我只想要请你---在夏日晚会上弹奏一曲,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了。”
“如果你答应了,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嘴角一勾,说:“有趣。”
“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