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入口中。
当然,咖啡已经冷了。
这倒是让我冷静了不少。
我向来不喜欢喝咖啡,也几乎不怎么喝,因为不喜欢它古怪的味道,口感也苦涩,入口呛鼻,除非工作需要,我基本不碰这类东西。
现在这类我平日里讨厌的东西,拯救了我呢。
我等得好累好累,头剧烈地疼痛起来,有时刺痛有时跳着痛,颈椎也跟着抽痛起来。
我一不按时睡觉就会这样。
可我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除了疲惫还是疲惫。
我忍不住蜷缩在长椅上,用胳膊枕着头,像只熟透了的虾一样半躺在冰冷的长椅上。
保镖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盖着,问我要不要去买点吃的,他说你不是还没吃晚饭么。
可是方榷也没吃啊。
方榷经历了那么大强度的工作,还被抽了那么多血,他也没吃一点东西进去啊。
在这种情形下,我怎么会吃得下去呢。
我沙哑着声音对善良的保镖说不用了,我暂时吃不下。
他也就闭口不言了。
过了好多个钟头,凌晨一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我一听到声音,马上从椅子上爬起来,由于动作太过迅猛,脑部顿时供血不足,我突然眼前一黑,踢到了椅脚。
我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冲过去。
秋暝被推了出来,他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就像死掉了一样。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手术,医生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摘掉了口罩,松了一口气地说:“他没事了。”
我瞬间哭了出来,没事了,没事就好。
然后赶紧不顾护士的阻拦冲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几乎都被关掉了,就剩下角落里的一盏黄灯。
灯光非常微弱,方榷就在那坐着,垂着眼,脸颊和嘴唇都苍白如纸。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样子,简直心疼得马上要死去。
我跑过去抱住他,说方榷,方榷,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么?
他甚至都没力气抬起头来跟我说话,只用略带颤抖的语气回我:“嗯。”
他的脸好冰,我一个劲地用手去捂,用嘴巴去亲他的脸,说:“你需要什么,给你吃点热的东西好不好。”
方榷的右手上贴着胶布,应该是刚刚抽血的地方。
他左手手背上扎着针,正打着点滴。
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走进来,和蔼地对我说:“虽然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刚才控制了抽血量,但还是抽了他不少,这几天应该都会很虚弱,你好好照顾着。”
我点点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看到我哭的话,方榷会伤心的。
可我还是失败了,?憋眼泪这种事从来就不是我的特长啊。
护士接着说道:“现在正在给他输葡萄糖补充能量了,但他刚刚是空腹所以还远远不够,家属去给他买点吃的吧。”